南宮仙兒皓首微頷,輕移蓮步,和郝蓮熠一起消失在暮色之中。
遠處,天雪廣場之上,此時也已經沒了天雪弟子的蹤影,想來天色已晚,都已回去。
“藥長老,飯已經做好了。”譚笑將菜和飯安置完畢,走到丹藥房門口,一麵推門進去,一麵叫道。
藥長老隨意恩了一聲,隨即站起身來,將手心中的幾顆丹藥裝進一個小瓷瓶內,這才和譚笑一起出了丹藥房間。
“情況如何啊,小鬼頭。”藥長老看了譚笑一眼,帶著絲期許之色。
譚笑如實道:“弟子已經成功收服了冰心眼。”
藥長老聞言眼中一亮,似是饒有興致地看著他道:“收服?你這收服是什麼意思,老夫倒是不大明白,你且說來聽聽。”
當下譚笑就把白日裏如何通過冥想之術與冰心眼溝通,又如何最終引導自己的神識進入冰心眼的過程詳細跟藥長老訴說了一遍。
藥長老一麵夾著菜,慢慢地用著晚飯,一麵聽譚笑敘述,到後麵越聽越是驚奇,不由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問道:“你是說,這勞什子冰心眼可以感應得到你神識發出的信息?”
譚笑點頭道:“起初我是通過冥想之術,再輔以三轉寒心丹的藥力以及能夠感應到的雪泉潭的玄冰之氣正麵和它接觸,但和您之前一樣,馬上就受到了它的反抗,我試了整整一個上午,都是徒勞無功。後來我想起您跟我說過的引流導流的方法,於是就試著用不帶絲毫進攻性質的神識與它溝通,它對我似乎就拋卻了敵意。”
藥長老捏須頷首道:“這天地間的靈氣能量,本就皆有靈性,越是強大的靈氣,其因之而生的靈性,也越是濃鬱。照你如此說來,這冰心眼在你體內蟄伏了那麼久,是對你身體產生了一種依賴歸屬之感,就好比鳥兒在人類家中築巢安家一般。”
譚笑點頭讚同,順手為藥長老夾了些菜。
藥長老提筷吃了一口,繼續道:“那麼如此說來,這冰心眼是接受了你的神識的安撫羅?”
譚笑沉吟著道:“弟子想來應該是的。可是當我的神識進入冰心眼內部後,卻似乎感受不到之前那種強大的氣息了,隻是覺得裏麵空空蕩蕩的,就好像……”譚笑頓了片刻,腦中思索著如何去形容,這才接著道,“就好像一個巨大的冰原,望出去白茫茫的一片,但奇怪的是,卻一點也不覺得冷。”
這冰心眼本是屬於譚笑體內,也隻有譚笑才能真真切切地感知它的具體形狀模樣,他此時如此形容,藥長老也是無法想象冰心眼的具體模樣,便笑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反正就是說,如今你已經算是得到了這個冰心眼了。”
譚笑點了點頭道:“應該算是了。”然後他又疑惑道,“可是,長老,我為什麼進入了其冰心眼中,反倒感覺不到以前那種寒冷之氣了呢?”
藥長老睨了他一眼,笑道:“小鬼頭,你也不想想,你自己的底子有多少?這冰心眼所蘊含的玄寒能量,可謂是前所未有,強不可測。至於你以後圍繞著它的修習,正如我們武修一道修習時呼吸吐納天地間的靈氣一樣,是一個循序漸進,潛移默化的漫長過程。修煉之初,人體隻能吸收煉化少量的能量,經過不斷地反複修煉,然後日漸增多,若是一下子納入太多,人的丹田氣海卻如何能承受?不暴體而亡才怪呢。你體內的冰心眼如今雖然為你所有,但畢竟終是來之天地間的能量,自然也不是你這小小凡體肉身可以一下子吸納的。”
譚笑恍然大悟,突然想起很久前自己初入胡一和門下那管師兄帶他去雪泉潭打水時說過的話,臉上不禁紅了紅。
藥長老自然沒有注意到他的神色,繼續道:“如今你武修底子尚薄,對冥想之術也隻是初窺門徑,雖然你的如今的修煉之法與他人是背道而馳,但萬變不離其宗,道理還是一樣的,你必須從零開始,一步一步腳印,這才是正道。”
譚笑連忙點頭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