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兮怔愕了,久久無語。
他的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怎麼不同意?”
她咬了咬唇,“你是認真的?”
他直鉤鉤的盯著雲兮,“一億美金,我還暫時給得起……”
她簡直是獅子大開口,不過這個價格隻是他旗下一個普通分公司一年的收入而已。對他而言,隻是九牛一毛,當然這一點,他並不會告訴雲兮。
他嘴角噙著一抹邪笑,眼神中流露著霸道的占有欲,欺身上前,他粗暴地把她的雙手禁錮於頭頂,大手遊戈在她的玉肌上。
雲兮驀然驚醒,猛地將使出渾身的力氣將他往前推,奈何實力的懸殊,她憾動不得他半分。她吼叫連連,“不,不可以,不可以這樣。”
他放開她,站了起來,笑得邪氣,“你會求我的,女人!”他不再束縛她,他相信她會自動爬上他的床。這一次,他絕不會再看走眼。
雲兮從季洛尋的鉗製中逃開,倚著牆大口大口地喘息。
他褪去自己的西裝外套,把它丟到她麵前,“給你!”
雲兮狐疑地望著她,披上他的外套,就要往外走,身後,一雙大手箍住她的腰,低沉磁性的嗓音飽含著蠱惑:“三年的情人契約換一億美金,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
她做不到,她無法接受一個陌生的男人壓在她身上,她無法讓自己淫蕩地承歡。雲兮沒有猶豫,舉步就走,“你的西裝,我送去幹洗之後還你。”
他顧自地在下最後的通碟,“我隻給你三十分鍾的時間考慮,三十分鍾後,我們不要再見麵。”
她沒有回應,隻是默默地往前走,下一刻是否會遇上熟人,是否會榮登娛樂版首,她沒有心思去理會。
下了電梯她茫然地站在大街上,淩晨三點,除了明黃的路燈下零星的車輛駛過,大街上靜悄悄的。
一個人站在馬路邊是寂寞的,雲兮突然很想找個人說說話,那怕是哭一場也好。夜深了,打擾誰都是一種罪過。猶豫再三,終是拔出了個號碼。
手機那端傳來稚嫩的聲音,“喂,你找誰啊?”
“天馨,是我,你還在打吊瓶嗎?”雲兮內心中的自責又開始澎脹,不能陪在天馨身旁照顧她,讓她覺得自己犯下滔天大罪。
“姐姐,我好想你,叔叔說等我打完一年的吊瓶,我就會好起來,到時就可以去找你,到時我們一起糊紙人好不好。我幫你......”
“天馨,姐姐不糊紙人了,姐姐很快,很快就去接你,姐姐會帶你去遊樂園玩......”
“嗯,我一定乖乖聽叔叔的話不搗蛋,我等你來接我,你一定要快點來哦......”
“我一定會的,一定會快點過去的。姐姐要睡了,打完吊瓶,你也快睡覺啊!”握著手機的手,無法自抑地輕顫著,淚水撲簌簌地濕了一地,天馨記得,她一直都記得,記得與她一起糊紙人的日子,記得往昔兩人朝夕相處的艱難歲月。
小小年紀,天馨就懂得幫她,而她什麼也沒有給過天馨,隻是為她編織了一個殘忍的美麗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