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入了長寧區。沈易揚看著窗外西沉的餘輝,吩咐司機道:“寬叔,雅新魚翅
店前停下。”
“易揚,你不直接回去嗎?”
“我能讓你餓肚子嗎?”沈易揚寵溺地笑笑,“我來之前,就已經打電話回去了,今天晚點回去。”
雲兮豪爽微笑,“那好,我請客,為你接風洗塵。”
下了車,沈易揚紳士地支起手肘,雲兮也不拒絕,習慣性地挽著他,大方地進入餐廳。
以前,他們很少去高消費場所,因為她要為天馨籌醫藥費,而他總是默默地從旁協助,毫無怨言。這回不同了,他華麗麗地歸來了,她也成影星了,經濟情況允許,支付得起較高的餐費。
點了幾道不用刀具的特色菜,兩人開動了起來。
“恭喜你,易揚!”水綿綿舉杯,祝賀。
“同喜,大明星。”優雅碰杯,笑意盎然。
“雲兮,我在美國托朋友聯係了個權威的心髒科專家,他答應忙完手頭上的事,就過來給天馨診治,我把天馨的病曆送過去了,對方回複說有九成反握。他說會盡快趕過來。”下了機後,終於收到美國方麵爽快的答複,他迫不急待地想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真得嗎,易揚,那個專家答應了?”九成的希望,讓雲兮激動的隻差手足舞蹈了。
“嗯,不僅答應了,聽我朋友講,這種手術對他而言隻是輕而易舉的事兒,成功的機率可達百分之百,說九成是很保守的答複。”
“易揚謝謝,真得謝謝!”眼角不知不覺得竟然有些濕潤了,激動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天大的喜事兒,莫過於此。
“雲兮,我們之間需要這麼生份嗎?”沈易揚的眼中掠過幾許傷感,感謝的話,隻限於朋友之間,而他們是夫妻,拜堂成親過兩次的夫妻。
“易揚,這些年在美國混,很辛苦吧。”雲兮唇角緩緩地蔓延著幾許酸楚,一個人孤身在外混不容易,在國外人才濟濟的地方,要混好,應該挺難的,他每個月還定時往醫院寄錢,支付天馨的醫藥費。今生虧欠他的,怕是一輩子,也無法償還。
他聳了聳肩,語帶累輕鬆地笑著,“我除了處理了幾件小CASE,上了兩次法庭,就是遊山玩水,閑得很。”
“現在我也能賺錢了,不用讓你一人老辛苦。”這些年來,他總是習慣為她擋風遮雨,沒有怨言,這更加讓她愧疚。
“雲兮,我這次回來就不打算再出去了,我想......”沈易揚看著雲兮自責的模樣,似乎有點難以啟齒。
“那太好了,阿姨她們都會很高興的。”看著他的目光,雲兮唇角揚起一抹微笑,就像是桌麵上茶杯中輕漾開的玫瑰花瓣,明豔動人。
他知道她是由衷為他高興,而接下他想說的話,讓他一向口若懸河的大律師,變得猶豫不決,從來他都是果斷的,這一次他躊躇了。
“兮,我們結婚吧。”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五拉克的奧地利鑽戒,這個鑽戒是他到美國的那年,在商場上看到的,此後的每一天他都在攢錢,他希望自己動手買下它,有一天親自戴到她手上。
“易揚,我......”雲兮語塞了,不知道該怎麼說,隻是訥訥地道了句:“這個鑽戒一定很貴吧。”
“不貴,我現在打一場官司都要上百萬,這隻是我打兩場官司的出庭費。”她沒有一口答應,但也沒有拒絕,至少給了他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