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斬。”梁佢沉聲道,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再去一味地袒護久誌,恐怕就是自己也會被拉下水。
“大人,大人。百夫長!”久誌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眼睛一會看向梁佢,一會看向林雲。
“是我不懂事,是我犯了軍規。”跪著走到林雲的身前,頭沉沉的撞在地上。“望百夫長念在我是初犯,饒了我這一次。我願意做任何事補償。”
他猛地抬頭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林雲,一雙較小的眼睛早已布滿了淚水。瞳孔裏閃爍著對生的渴望,已經對林雲的害怕。
“梁佢。”林雲喊道,聲音有些冷。
“不,不要啊。大人不要,我會洗心革麵的。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機會。”他抱著林雲的腳,渴求道。
“帶下去,關於你的處置明天早操我會告知全軍。今晚,你還能睡個安穩覺。”腳忽的撒開,自己朝屋內走去。
久誌聽了上半句心裏有了點意思,可聽了百夫長的後半句。心裏頓時一片毛毛的感覺,身子轉個方向就準備再次懇求。
一隻稍顯瘦弱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梁佢對他搖了搖頭。“你最好還是別在去問了,我怕百夫長一怒之下命令我就地處死你。”
“可,可是。”久誌的聲音聽著很無力,濃濃的恐懼在裏麵。
百夫長的權利軍裏的人明白的很,可以說這些士兵的生死也就在他的一念之間。不聽從指揮的士兵,神界不需要。殺死一個士兵百夫長也不會有太多的責任,頂多就是被訓兩下。
至於為什麼權利這麼大,軍中還會滋生腐敗等行為。這就是與百夫長有直接的關係,弄城的和平已經持續了上百年。和平久了,誰都會頹廢。百夫長漸漸的也會帶頭腐敗,軍士們見了自然跟著一起。
若是百夫長要整自己,大家也有說辭。所以這時間一長,有些東西就成了不成文的規矩。大家心裏都明白,就是不說破。
“人們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你這倒好。喝酒不說,竟然還跑到百夫長的住處發酒瘋。這不是在找死嗎?”梁佢隨口道,語氣也有些難受。
心裏明白,久誌就是不死也要脫層皮。“大家心裏都明白,百夫長剛來的那幾天一定要規矩了。往後就舒服了,這都成了規矩了。你心裏又不是沒點樹。”
“我這喝高了啊,我怎麼知道這百夫長來的這麼快。”久誌連根拔起庭院石縫裏小草,好似在發泄自己的情緒。
“走吧,走吧。百夫長沒下令讓我處決你,說不得你沒什麼性命之憂。明天的日子可能會很難熬,你小心著點。”梁佢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兩人在月色中出了庭院,夜裏特別的冷。四周安靜的隻能聽見風的呼嘯聲,蟬鳴似乎被那夜裏的動靜嚇住了。
第二日,林雲盤坐在床上,手中結印。身邊有著靈氣緩緩凝聚,手背上的神紋散發著微光。
過了一會,他緩緩走出屋子。來到庭院外,看眼天色。早操是辰時開始,看這樣子,現在已經到了巳時。稍稍整理一下衣服,朝操場走去。
操場上,一個個的軍士站的那兒。歪歪扭扭的一片,臉上都是露出幾分不滿之色。臨近正午,太陽也越來越大。就是個鐵人也受不住這般的暴曬,況且他們已經站了快三個鍾頭。
左右看去,又不敢逃跑。有人小聲議論道:“早知道就學了,那三人。今日早操不來了,這百夫長比上一任的還不如。才第一天就遲到,真是比我們還懶惰。”
“別說了,今天先吃了這個悶虧。明天就不來了,今晚上喝酒吃肉去。先快活快活,反正這也是個不負責任的百夫長。”一人搶話說道。
“百夫長到。”梁佢站在台上,忽然高聲喊道。
台下的軍士手腳利索,原本歪歪扭扭的隊伍。立刻變得筆直,每個人臉上的不滿全都收斂起來了。眼睛直直的看向前麵人的後腦勺,眨眼看去就是一隻紀律嚴明的軍隊。
林雲走上操台,上麵放著一把木椅。大方的坐在上麵,目光掃試一下台下的將士們。在看向久誌的時候,停留一下便很快的略過。
“清點人數。”
“百夫長,除了三人其餘都到齊了。”梁佢回答說。
“為什麼事請假?”林雲問。
“病假,似乎是昨晚染了風寒。”
眼中一抹冷意閃過,林雲的嘴角拉了拉。“哦?那可真巧,昨日還好好的。怎麼今日就染了風寒?”
“大人,這病誰也說不準。是天意,我們能有什麼辦法。”梁佢打著圓場,臉上點點冷汗冒出。
他清楚的很,那三人是昨晚喝多了。跟久誌不同,他們宿醉了一晚,今天早上根本就喊不起來,看樣子是酒還沒醒。
“去把他們叫過來,隻要沒死,還留著一口氣的。爬都得給我爬過來,他們不來不下操,你們就這麼站著吧。”林雲坐在椅子上,冷聲的說道。
梁佢麵色有些灰黑色,心中頓時涼了半截。自己都替他們說謊了,要是他們來了。自己豈不是也要跟著頂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