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懶鬼,有事做了,快起來。”
雲梅這麼一叫,兩隻相思鳥立時驚醒,四隻大爪哢哢哢的奔了過來,大腦袋直往她臉上蹭,嘴裏還發出咕咕咕的響聲,一副非常親昵的樣子。
雲梅被它們弄得好癢,格格的笑個不停,與這兩隻鳥逗玩了片刻,才道:“好了,姐姐還有事做,白天是攜老,晚上就該白頭了,攜老,你繼續睡吧。”
攜老有些不舍,又蹭了他幾下,這才回到鳥窩裏,大腦袋蒙在翅膀底下又呼呼大睡了起來。
白頭很乖巧的臥下,雲梅抓著它的羽毛,輕巧的爬上去坐在了它的背上,道:“公子,你也上來啊!”
天賜實在是無法接受要乘坐一隻鳥的現實,猶豫半天,最後一咬牙,縱身一躍跳了鳥背。
等他坐穩了,雲梅輕拍白頭的脖子,道:“飛吧,去隆慶宮。”
白頭咯咯一聲叫,雙翅展開,竟有三丈餘寬,用力一扇,碩大的身體便騰入空中,圍著閣樓盤旋幾周,一個俯衝便向下方的城池飛去。
仿佛是從萬丈高空急墜而下,那感覺既驚險又刺激,耳邊盡是呼嘯的風聲,兩邊懸浮的房屋嗖嗖的人眼邊滑過,天賜心跳如鼓,雙手不自覺的牢牢抱住雲梅的細腰,雙目緊閉,不敢多看。
白頭飛行了不到五分鍾,便在最下層城池的一處廣場降了下來,奇妙的一番飛行,雖短,天賜覺來卻如飛了千年萬年一般,那種莫名的激情熱血不停的在胸中翻騰湧動,落地許久,他仍是緊摟著雲梅不敢鬆開手。
“公子,到了,你……你鬆手吧。”雲梅臉龐泛起紅暈,低低的說道。
天賜睜開眼,發現已經成功著陸,這才鬆了一口氣,趕緊鬆開了手,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是第一次坐鳥,有點緊張,冒犯之處還望姑娘見諒。”
身處天荒大陸卻沒有從未坐過鳥,雲梅頗為納悶,卻不敢多問,道:“奴婢不敢,皇上在隆慶宮中等你,快去吧。”
天賜道:“一塊去吧。”
“我身份低賤,怎配見皇上龍顏,我在這裏等候公子便是了。”
“哦,那我去了。”
天賜說罷跳下了相思鳥背,一個太監模樣的人走了過來,行了一禮,道:“公子,皇上在殿內等你,隨我來吧。”
“有勞公公帶路了。”
天賜學著他的樣子還了一禮,跟隨著他走入殿內,由於白天的事情,雖是有驚無險,可皇上也是受驚不小,於是調集了三千禦林軍守衛隆慶宮,從宮外到宮裏均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防備之森然,縱是蒼蠅也難飛入。
不知為何,這些禦林軍身材個個瘦削,有的甚至是骨瘦如柴,根本不似天賜想象中的那般虎背熊腰,威風淩淩,連那些太監也是同樣的身材,天賜頗為納悶,心道:“這個空中的隋朝還真是怪,男人一個比一個瘦,是這裏的流行風麼?”
七拐八拐,沒多久便走入了正殿之中,卻見一人高高在上,端坐龍椅,頭戴白玉冠,身著黃龍袍,紫帶金靴,一臉肅穆之容,渾身上下彌散著霸王之氣。
這就是傳說中的那位弑父殺兄、淫亂奢侈、好大喜功、橫征暴斂、開大運河、三征高麗,將原本威震萬國的大隋親手葬送,大名鼎鼎的隋煬帝楊廣。親眼目睹這位曆史上著名的暴君,刹那間,天賜心中湧上萬千感慨,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是怎樣的一種感受。
那領路的太監急忙上前跪下,道:“啟稟皇上,他已經帶到了。”
煬帝點了點頭,道:“你下去。”語氣之中不帶半點感**彩,表情始終是那麼冷肅,無形中透射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威嚴。
天賜或許是被這威嚴所懾,不由自主的腿腳軟了下來,跪於地上,恭敬的說道:“草民楊天賜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煬帝眼神一動,似乎有幾分驚訝,不過那眼神一閃即過,瞬間又恢複了淡定,道:“免禮,賜坐。”
“謝皇上。”天賜站起身來,一名太監給他搬來了一張凳子,天賜也不推辭,從容的坐了下來。
“壯士也姓楊,原來與朕還是本家。”煬帝這時的語氣溫和了許多,不再那麼令人震懾。
“能與皇上同姓,是天賜莫大的榮幸。”
“楊壯士,說一說今天你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朕的眼前,替朕擋下了突厥人的那一箭。”
天賜眼珠子一轉,也不思考便開始胡編起來:“草民本是身在萬裏之外的蜀地,昨晚睡夢中得仙人托夢,言凡間大隋帝王有難,需借我的身體助他渡過一劫,於是草民一覺醒來就出現在了皇上眼前,榮幸的替您擋下了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