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驚詫,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未加思索的脫口而出,話語中充滿了猶豫和不敢相信的意味。
“靈獸?什麼靈獸?”蕭良驚駭:我一大活人站在他麵前,他竟然說我是獸?
男子如同乞丐,但眼眸中沒有乞求,反倒透著幾分凶殘。
蕭良心頭一緊:他不會是逃犯吧?被警察通緝,躲了起來,饑餓過度,把我看成食物了?不過這“靈獸”是什麼食物?我怎麼沒吃過?難道是冰淇淋壽司的簡稱?
蕭良嗜吃,不僅是見到,就是提到,都會失去理性,忘乎所以,即使是在這樣的危險境地,他也會全身心地暢遊在美食的幻想中。
蕭良正在遐想“淋壽”的味道,那野獸男竟閉上了雙眼,眉頭微皺,似乎是在用意念覺察著什麼,
野獸男猛然睜眼,目光又變的銳利無匹,聲音沙啞地說:“淩風那個小狗崽子還真是神通廣大,連靈獸都請得來,十二龍衛,不知閣下排名第幾?怎麼稱呼?收了淩風多少好處,來取我項上人頭。”
這沙啞之聲令蕭良頭皮發麻,神色慌張:“淩風?取你人頭?……不!不!不!……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你別過來……”
野獸男一步步走來,蕭良嚇得連連後退:他?他在胡言亂語什麼?難道?難道他是個瘋子?
“你!……你不要過來!不然……不然……我可報警了……”
野獸男的眼眸中露出笑意,一種很奇怪的笑意:“報警?龍衛營的青芒隊長竟然要報警?”
龍衛營?青芒隊長?蕭良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感覺自己像是遇見了異世人類,但從對方的眼芒中,蕭良知道,來者不善。
他顫抖地掏出手機:“我……我警告你……我……我真的報警了……”
野獸男再現笑意,猛然伸起雙指,隻聽“呼!……”一聲,一道勁氣直衝蕭良而去。
“啪!……”勁氣飆至,正打在蕭良的手機上。
蕭良手指一麻,手機飛出,旋轉數圈,“啪!……”落在遠處。
他?他隻是靠手指的氣力,難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陽指?
蕭良驚詫的難以言狀:老金武俠裏的功夫是真的?在二十一世紀居然還有身懷絕技的人?
此時的蕭良已是噤若寒蟬,野獸男卻冷冷一笑:“好了,龍衛隊長,你就不要再跟我做戲了。”
“我?龍衛隊長?”蕭良飛快地揮舞著雙手,“不!不!不!你認錯人了!我不是隊長,在學校裏,我也隻不過是個寢室室長而已。”
“室長?皇室隊長隻不過是綠級妖獸,怎麼有資格和你,這青級以上的靈獸相提並論?”
野獸男一聲冷哼:“雖然你故做膽怯,又隱藏了靈氣,但你強大的元靈早已出賣了你,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閣下至少已經到藍級了吧?”
蕭良一頭霧水:“什麼藍極?我隻聽說過南極,你真得認錯人了,我隻是個平凡的大學生。”
“大雪生?” 野獸男先是一愣,然後微微點了點頭,“不錯!我早該想到,這熟悉的元靈和那個男人一樣,饕餮(tao一聲,tie四聲)族的大靈妖士,確實全部在雪域出生。”
“大靈妖士”?“雪域出生”?難道這就是他對“大學生”的理解?蕭良幾乎崩潰,感覺自己遇見的,分明就是一個無法溝通的異世人。
雪域出生?雪?雪糕?冰淇淋?哈根達斯……蕭良的“噬”病再次發作,似乎任何東西,他都能聯想到食物。
野獸男眼芒陡然暴閃:“好了!饕餮靈獸!出招吧!想我作惡多端,殺人無數,今天能死在龍衛營隊長的手裏,也算是最榮耀的歸宿了。”
“出招?” 蕭良暴駭,嗜吃的原神,這才從甜筒世界中飄回來,“你!你要和我決鬥?”他嚇得雙腿發軟,身體下沉,癱坐在地上。
“唰!……”獰刃將鐵製麵具拋向空中,兩顆亮黃色的尖牙赫然亮出,頓時!周身強芒大盛,散出亮黃色的異光。
這?這已經超出老金裏的程度了!蕭良恐懼至極,想要退卻,但腿卻根本無法站起。
野獸男的亮黃利齒遇風既長,刹那間,已向下瘋漲一尺多長,每根都長且筆直,尖鋒處寒光凜凜,好似兩柄百煉金剛的銅劍。
這?這還是人類嗎?蕭良幾乎被嚇傻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衝著蕭良詭異一笑,然後隻聽“啪!……”的一聲。
他?他竟然將自己的兩顆亮黃色利齒,連根取下,握在手中,如持雙劍。
野獸男整個人籠罩在黃光之中,他一舉劍齒,指向蕭良,蕭良坐在前方,感到一股強烈且炙人的熱浪襲來,似乎要將自己熔化一般。
他持齒傲立,儼然一尊煞神,但煞神隻是身姿傲然,眼神中卻流露出憤怒和幾分畏懼:“龍衛營果然目中無人,是不是覺得對付我這樣的小角色,根本沒有‘化刃’的必要?”
蕭良嚇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更何況言語也隻是徒勞,他們根本就無法溝通。他依然癱坐在地,滿臉煞白,麵如紙色。
似乎蕭良越是“冷靜”,獰刃就越是憤怒,他橫眉怒目,神色激昂:“你!你們靈獸!天生資質聰慧,元靈過人,但你知道我們嗎?知道一個普通妖獸的痛苦嗎?
‘黃級妖獸’?嗬嗬!也許在你看來,這是根本不入流的檔次,但作為我們妖獸,從白、赤、橙、直到黃,這一步步走來,多少淚水,多少艱辛,你明白嗎?對於一出生就是青級的你們,根本就無法體會,根本就不可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