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全真教秘密分壇。
洞中道派,恢弘威嚴,金閣玉軒,仙風古樸。
雖說淩風是犬妖,但蕭良與他這一路走來,感覺他人還不錯,怪健談的。
淩風告訴他,小時侯靈紫真人救過他,還教了他一點道術,他剛才看見蕭良肚子裏有妖靈珠,用的就是天眼之術,讓蕭良為其保密。
淩風還對蕭良說了許多自己的趣事,並說對蕭良有一種特殊的感覺,一見如故,聊了一頓飯,像是認識了一輩子。
蕭良也有同感,他還給淩風起了個外號,叫年糕,淩風欣然接受。
蕭良堅信年糕對自己說的話都是真的,因為每當他表現懷疑時,年糕總會以嘲風先祖之名賭咒發誓。
年糕在臨行前,給自己的橙色牙齒,做了類似漂白的處理,現在蕭良看來,他和“妖獸”二字沒有半點關係。
明明是前往道派的複仇之路,但蕭良的感覺,卻像是在和室友華山半日遊。
蕭良睜大雙眼:“真沒想到,山洞中竟能造出這樣一翻天地!”
淩風淡然一笑:“這算什麼,我以偉大的嘲風先祖之名起誓,我上次去巳州見過的洞中之城,比這大多了,在那根本就感覺不到是在洞中。
不過建成這樣也不容易,多少人的心血啊!”
蕭良也讚歎道:“如果這山洞裏原本的石頭是用巧克力做的,要清空出那麼大的空間,需要多少人才能吃完啊?”
淩風單指朝天:“以我偉大的嘲風先祖之名起誓,你是我見過的最嗜吃、最貪吃、最好吃的人。”
蕭良嘿嘿一笑,學著淩風的模樣:“以我最愛吃的湯醋排骨之名起誓,你是我見過的最愛把老祖宗搬出來,最常把老祖宗搬出來,最喜歡把老祖宗搬出來,發誓的——犬!”
二人有說有笑,不一會,到了道派門前,門前擺滿了花圈,站著一排人,全著孝服。
一孝衣小道走上前來,稽手道:“敢問二位貴客來自何山何派?”
淩風拱手還禮:“在下並非修仙煉氣之人,貴派靈紫掌門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得知其遭遇不測,特來祭奠。”
孝衣小道道:“原來是俗世貴客,請跟隨在下前往大殿。”
“有勞!”淩風謝禮。
蕭良感覺像是回到了古代,看這景象不敢亂言,隻是跟隨著淩風。
小道帶著二人進了道觀大門,未走數步,隻見一黑衣道人迎麵而來。
淩風一見這黑衣人不禁渾身一顫,嘴裏狠狠擠出三個字:“就!是!他!”
淩風言語雖輕,蕭良聽得真切,低聲問道:“就是他殺了你恩公?”
“絕對是他,化成灰我都認識。”
小道一見黑衣道人趕忙止住腳步,低首施禮:“參見副掌門!”
“免禮!”黑衣道人看了眼蕭淩二人:“二位是?”
小道道:“回稟副掌門,掌門生前對他們有恩,他們是來祭奠掌門的。”
“哦!這樣啊!你下去吧!”
黑衣道人又衝著蕭淩二人道:“貧道靈玄,乃全真教華山派副掌門,不幸升天的靈紫大師是我掌門師兄,敢問二位高姓大名?”
淩風道:“在下淩風,這位是蕭良,我們並非修道,隻是普通的俗世中人,貴掌門對在下曾有救命之恩,故此前來祭奠。”
靈玄感歎道:“掌門師兄素來降妖伏魔、俠義心腸、除邪無數,真沒想到,最後竟死在妖孽的手上,我一定要抓住凶手,將其碎屍萬段!”
蕭良心道:他媽的王九蛋!長得像豬大腸似的,又滑又膩,看著就不爽!明明是自己殺了人,還說什麼要將凶手碎屍萬段?
按說這是妖獸和道士之間的恩怨,和蕭良半點關係都沒有,但是看到凶手的虛假嘴臉,看著靈玄道貌岸然的模樣,蕭良中心的正義感猛然泛濫:“靈玄大師!我想問一下,靈紫大師是被什麼妖孽所殺?”
淩風一愣,沒想到蕭良會管“閑事”,更沒想到會如此質問。
靈玄更是猛然一驚,知道對方話中有話,但臉上並無異色:“此事說來蹊蹺,那日師兄為了鑄造千鶴飛鴻鏡,讓我陪其到後山去尋找材料。
誰知我與他分開不到半個時辰,便見他倒在地上,渾身發紫,明顯是被妖魔邪毒所傷。我趕忙送他回觀,誰知還未到觀中,師兄就已經……就已經……。”靈玄聲帶哭腔、流出淚來。
靈玄淚水虛假,卻激得蕭良疾惡如仇:“大師!渾身發紫,就一定是妖魔所傷嗎?”
靈玄心頭陡然一沉,但隨即又和平許多:“嗬嗬!這位小兄弟不是說不是修道之人嗎?怎麼會對妖魔之事如此了解?”
蕭良的話令靈玄震驚,淩風也為之一顫,淩風生怕蕭良一激動,把“妖靈珠”三個字脫口說出。
淩風趕忙劫住:“我這兄弟對妖魔之事素來就有興趣,現在恩公屍骨未寒,我們還是趕快拜祭恩公吧!如果大師賞臉,打算教導我這兄弟,那也等以後,正事要緊,正事要緊。”
靈玄道:“對!對!正事要緊,白公子!師兄的靈堂就設在大殿,請!”
華山派,天霄大殿。
靈紫的像掛在大殿的正中央。
左書:降妖伏魔天罡仙靈震十地冥府。
右書:懸壺濟世北鬥道心撼九天玄宮。
正書:八翼狂戰靈紫大法師。
淩風走上前去,衝著靈紫的像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蕭良先是一愣,也跪了下來。
“一叩首!”門旁的孝衣道士高聲喊道。
蕭淩二人同時叩頭。
“二叩首!”
二人再次叩頭。
“三叩首!”
淩風望著靈紫的像,輕聲道:“恩公!我今天一定要為你討回公道!”
“禮畢!道派答謝!”
一係列的過程完了,蕭良這才發現大殿裏的兩旁站滿了人,全是衣著道袍的道士。
一白胡老者走上前來,衝著蕭良二人稽手道:“無量天尊!貧道乃是華山派執法長老,人死不能複生,二位世俗貴客還請節哀。”
淩風衝著執法長老拱手還禮:“大師!靈紫掌門生前對在下有恩,在下一定要還掌門這份恩情!”
“公子言重了,治病救人、驅魔除妖,這是我們修道之人的本分,公子有情有義,掌門師侄在天之靈也就欣慰了!”
掌門師侄?看來他是比死去的那個靈紫高一輩的。蕭良不敢講話,心中琢磨道。
淩風麵色冷峻:“長老!淩某的這個恩一定要報,我若不報,九泉下的靈紫恩公將永不瞑目!”
淩風的話令在場眾人無不震驚。
長老驚愕:“公子!你,你是說掌門師侄之死另有蹊蹺?”
淩風肅然:“不錯!靈紫恩公並不是被妖孽所傷,他是被人謀殺!我以偉大的嘲風先祖之名起誓,凶手——”
淩風一個轉身,閃指如電,指向靈玄:“就是他!”
啊?那麼快?蕭良驚訝:這可比柯南簡單多了,連個推理秀都沒有。
淩風一言即出,頓時殿內嘩然,一片騷動。
“什麼?副掌門殺了掌門?”
“師弟殺了師兄?”
“怎麼可能?他們情同手足!”
“副掌門待人和善,絕不是奸邪之徒!”
……
執法長老見靈玄依然鎮定,又看著淩風道:“這位公子!話,不可以亂講!說話可是要有證據的!”
淩風神色激昂,上前一步:“我!就是人證!我親眼看見靈玄在後山殺了靈紫恩公!”
蕭良未等淩風提他,主動上前:“我!就是物證!殺人凶器就在我肚子裏!”
蕭淩二人的言行令大殿中人無不驚異。
執法長老看了眼靈玄,然後捏須道:“這不可能!掌門師侄道術過人,而靈玄根本不懂打鬥!”
淩風正色:“不錯!靈紫恩公道術過人,人稱八翼狂戰,但靈玄殺他靠的不是道術,是寶器,靈玄用寶器擊殺恩公,恩公用最後的氣力將寶器傳送它處。”
蕭良接著說道:“恰好被我誤食下去,現在還在我肚子裏。”
執法長老一臉狐疑:“二位公子說得有憑有據,這到底是何寶器?”
蕭良一字字道:“妖!靈!珠!”
“妖靈珠?那個狼妖的傳說?”
“難道傳說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