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逸誌一看,時間似乎過了很久了,天總算是暗了一些下來,他不知道這裏是怎麼計算時間的,但他還是覺得這兒的時間一定比人世間要慢得多了,他撓了撓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看樣子是要入夜了,你們這兒的白天好長呀,這一天我覺得好象過了好長時間似的。”
赫連馨蘭一聽,突然笑了起來,說道:“看來我的平哥哥還真是很聰明呢,我們現在正是在半季之上,白天比黑夜要長得多,一般黑夜隻有白天的五分之一。要等到下半季了,白天就隻有黑夜的五分之一了。好了,我們回去吧,你也要早點想辦法回去了,我一定會幫你回去你的世界裏去的。”臉上卻有一種淒涼的表情,起身扭頭就向著唯一完好的她自己的閨房裏走去,再也不看一眼平逸誌。
平逸誌忙站起身來,看著那有些單薄瘦削的背影,卻不知道再說什麼好了,隻好默默的跟了上去。
這時的赫連馨蘭心裏似乎十分的壓抑,在小木屋裏摸摸這,抓抓這,卻一點都沒整理好什麼東西,平逸誌什麼都不熟悉,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想上去安慰她一下,卻還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隻好走到那些被打得稀爛的帳篷裏,從裏麵翻找起食物來,他不知道回去要多長的時間,但他想食物總是要帶一些的,等他找出了一大堆的肉幹和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的幹糧時,赫連馨蘭也總算是收拾好了一些東西走了出來。
平逸誌這時馬上找到話茬說道:“蘭兒,我們現在就走了嗎?這兒離你的家有多遠,我們怎麼回去呢?這兒這些其它的東西怎麼辦呢?”他可不希望氣氛還是剛才那樣的壓抑。
赫連馨蘭本來也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她不過是一時的轉不過彎來,哪個少女能一下接受這樣的現實呢,剛剛和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愛人竟是無法在一起天長地久的,而是必須離開的,何況這還是她的第一次。但她畢竟是一個長期受到無數人嗬護的公主,性格裏更多的是刁蠻任性,而不是優柔寡斷,一旦她決定了的事,也就沒有事能再影響她了。聽到平逸誌這樣問話,她馬上說道:“嗯,平哥哥,我們現在就走吧,晚上天黑之前可以趕到草甸子,那兒就有牧民了,到時我們再找個人家休息一下,連續走三天就可以到了。我們在湖的對麵有坐騎,一會就騎著它們回去,這些東西就留在這裏吧,為了一條百花蛇死了這麼多的人,真是太不該了,我也不想再來了。唉!”公主這時確實有些戀戀不舍,四周看了一下,銀牙一咬,一轉身就向著湖的對岸繞了過去。平逸誌知道自己猜對了,路上還是要耽擱一些時間的,那吃的東西肯定是要拿的,他馬上拿著那些吃的跟了上去。
兩個人沉默的沿著湖邊走著,小湖並不大,不過在這樣一個荊棘密布的林子中間有這樣的一個湖泊,也是一個十分不錯的宿營地了,這可能也是因為她是公主才能擁有的吧。平逸誌還是有些不習慣,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是皮製的,這兒似乎還沒有什麼棉織品或是其它的織物,也不是成型的服裝,隻是一個皮毛塊用一種比較好的方式包裹在身上,腳下甚至就什麼都沒有了,隻有光腳了。不過這些現在也不是他在意的問題,他現在在意的是回到公主的家中,那應該是一個王宮什麼的,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情形,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還有自己究竟還要多長時間才能回去,都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自己的軀體現在是個什麼情形,如果自己回去了,但是軀體卻不在了,那該怎麼辦呢?一直到了現在平逸誌才有一些清閑的時間來想這些問題,想來想去是越來越擔心,心裏越發的著急起來,不由得追上公主說道:“蘭兒,我們回去了,你一定能幫我回到我的世界裏去嗎?我們還是想辦法早點回去吧。”
公主心裏本來就是十分的煩燥,從小到大都是在別人的嗬護之下無憂無慮的生活著,還從來都沒碰到過這樣的難題,雖然決定了要幫助自己的愛人,但終究是難以割舍的,心裏正是無限的惆悵,卻聽到這個人還在追問自己,實在有些生氣,便賭氣說道:“你想回去你就走吧,我又沒拉著你,你不喜歡我就不要跟著我了。”
平逸誌一聽這話,知道公主生氣了,忙說道:“蘭兒,我的好蘭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真的是害怕回去晚了,我的肉身被別人拿去火化或是丟棄到一邊了,到那時我就是想回去也來不及了,你也知道如果那邊出了問題,我在這邊也不能生存的,到時不是也一樣要離開嗎?還有就是我想既然我現在能回得去,說不定到時我還是能有辦法再回來,到那時我一定回來娶我的蘭兒為妻,天地為證,我決不食言。”這一番話一說出來,鏗鏘有力,頓時將剛剛還陰雲密布的公主哄得笑逐顏開。
公主聽到他這樣說,確也猶如撥雲見日一般,心裏豁然開朗,她也是一個敢想也敢幹的人,直接說道:“對呀,平哥哥,我怎麼沒想到呢?我決定了,我一定要幫你回去,而且我要和你一起回去,陪在你身邊。我們趕緊回去吧。”說完竟跑了起來,不象是輕功,但是卻是十分的快。
平逸誌一聽真是嚇了一跳,看來每個人的想法真是十分的不同,雖然平逸誌並不是不想把公主帶在身邊,但公主這樣的想法無異於是異想天開,而且一定會更加的困難,正想勸勸她,卻見她竟真的著急得飛奔起來,忙展開輕功“八步趕蟬”,一口真氣頓時在身體中轉動起來,身體也浮起來 ,向前追了上去。
看著公主奔行的速度還真的不慢,平逸誌暗中十分的驚訝,她也沒有什麼輕身的功夫,竟然跑起來比自己六層功力的“八步趕蟬”都差不了多少,自己的起步慢了一些,一時都還追不上,而且還看不出來她有多麼的吃力,實在有些不可思議。其實這個不怪平逸誌吃驚,這裏還是處在刀耕火種的時代,平時打獵是她們的必修課,為了追到獵物自然不能太慢,因此跑得快一些是很自然的事情了。平逸誌抬頭看看,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兩人已經繞到了湖的對岸了,也就不再盡力去追了,果然公主到了一個木柵欄邊上時就停了下來,這時跟在後麵的平逸誌也已經聽到了很多動物的嘈雜的嘶鳴聲,有一些象牛,又有一些象馬,他有些奇怪這又會是一個什麼樣奇怪的東西。
公主等也不等,竟是一腳就將木柵欄給踹開了,人更是象一陣風似的就竄了進去,裏麵的聲音更加嘈雜,平逸誌怕公主有什麼閃失,暗中一運氣,腳下一緊也跟著衝了進去,這一下把他嚇了一大跳,木柵欄裏的動物實在太可怕了,他第一印象覺得就是大,感覺象就象動物園的河馬一樣大,但樣子又象是犀牛,大大的頭上有一個十分可怕的角。兩個人幾乎一起衝進去,把這些龐然大物都驚得大叫起來,竟同時調過頭來將那尖利的獨角對著他們二人。公主可不管這麼多,一個呼哨聲未停,人已經搶到了一頭大怪獸的邊上,一個飛身就翻了上去,平逸誌這才知道這些就是她口中的坐騎,一時竟愣在了那裏。
公主一看自己都已經上了坐騎,都快要出去了,那個人卻還是呆呆的站在那裏,忙用力的一夾那怪獸,讓怪獸停了下來。扭過頭來問道:“平哥哥,你怎麼啦?快上來呀,我們快點回去吧。”
平逸誌不好意思的道:“我不會騎的,我連馬都沒騎過,何況你們這麼大的家夥,還沒有鞍和韁繩,怎麼騎呀?”
公主笑道:“不要緊的,你別看它的樣子可怕,其實它也算是我們這兒最溫馴的動物了,它隻會嚇唬你,不會傷害你的。你看它的背上那麼寬闊,掉不下去的。”
平逸誌一聽,自己一個大男人,還會武功,怎麼還怕這個呢。忙自嘲的笑了笑,說道:“哦,我知道了。”說完,馬上走到一頭看上去中等大小的怪獸跟前,也不敢往上爬了,一個飛身就跳了上去。他照著公主的樣子用右手牢牢的握住了那怪獸的獨角,穩穩的坐在了上麵。
公主看著平逸誌坐好了,一個響哨,在怪獸寬大的臀部拍了一巴掌,那怪獸馬上揚蹄飛奔起來,平逸誌也趕緊依樣畫葫蘆的緊緊跟了上去。一路不停的奔行著,中途都沒有一點休息,沿途的風景慢慢的也
從滿目的荒涼變成了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到處都可以看到各種各樣的不知名的動物,一路上也聽公主講了這裏不少的奇聞異事,他也終於知道了他身下的坐騎叫大角馬,是一種食草的動物。不過他們要聊天也十分的不容易,主要是平逸誌騎行的速度還是始終不能和公主保持同步,公主現在的心情比他還著急,一個勁的催他快一點。平逸誌要花出很大的精力才能在顛簸的怪獸身上坐穩,所以為了保持精力也不敢多說話,多數時間也隻好是低頭趕路了。
一路無言,兩人隻在短暫的夜晚在野外稍稍的休息一下,平逸誌雖然功力已經比較渾厚了,但停下來後還是覺得全身酸痛,特別是那和怪獸親密接觸的臀部。因此兩人也就沒有太多的精神去溫存了,隻是互相的依偎在一起說說情話就睡著了。
這樣過了兩個很長的白天和極短暫的黑夜,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你們終於來到了一片草原之上,總算不再是寸草不生的戈壁丘陵地帶,草原上到處都長滿了各種各樣平逸誌都不太認識的奇花異草,正是十分的興奮,想要將身下的座騎催動起來,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瘋狂的奔跑起來,卻看到前麵不遠的公主卻是勒住身下的大角馬,停了下來。平逸誌忙追上去問道:“蘭兒,怎麼不走了?有什麼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