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一把刀劈入了她麵前的桌子裏,也聽著楚暮儼起身,椅子往後摔在地上的聲音,下一瞬,紅夜南還來不及反應,就覺得肩膀一痛。
自己被人抓著肩膀按住,她下意識的掙了一下,脆弱的頸部卻是觸上了刀刃,痛的紅夜南忍不住痛呼了一聲。
抓著她的人收緊了指節,惡聲惡氣的說了一句“別動。”
紅夜南聽著門被“嘭”一聲關上的聲音,怔了怔,明白過來——楚暮儼躲過了一刀,殺手抓了她做要挾,楚暮儼卻是乘機到了門邊,而後關上了門,把他和殺手關在一個屋子裏了……
是楚暮儼一貫的作風。
紅夜南無力,而且有些不能理解,當初楚暮儼到底是為什麼才會把她從水裏救上來……
想歸想,紅夜南一點兒也不敢動,隻能和抓著自己的人說道:“能不能先把刀挪開一點兒?我是個瞎子,看不到容易撞上。”
殺手沒吭聲,紅夜南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把刀挪開,補充了一句,“而且你抓我也沒用,你沒看到楚暮儼丟下我就跑了嗎?我也沒看到你的臉,能不能放了我……”
紅夜南聽著背後的人怪聲怪氣的開口,“南楚皇的妻子,就是威脅不了他,殺了給小人這條賤命墊一墊也是好的。”
是小人,不是義士大俠,紅夜南歎了一口氣,道理是講不通了。
性命攸關之際,她也沒空去細想殺手話中的南楚皇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指尖微動,下一瞬,她背後的人便“嘭”的一聲倒下了。
紅夜南在手動的一瞬間便往後靠,矮下身子從椅子上滑坐在了地上,聽著背後的人倒下,刀落地的聲音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抬手用袖子捂著頸上的傷口,紅夜南聞著空氣中的淡淡刺鼻藥味,心下複雜。
落水,又被宇文菱和楚暮儼換過衣服,她身上的藥早就沒了。
這幾天,她試著從楚暮儼喂給她的藥裏挑揀出藥材,想做些迷藥之類防身的東西……
然而楚暮儼給她的藥,要麼就是沒有一點兒藥渣的傷藥,要麼就是一些外傷藥。
其中有幾味藥材單獨拎出來,看起來平常無害,然而合在一起卻能做成殺人無形的劇毒。
這藥太過陰毒,然而紅夜南也沒有別的選擇,做出來也隻是為了意外防身,沒有想過要用在楚暮儼身上。
而眼前的這一幕,紅夜南卻覺得,楚暮儼或許……早就知道她會做這種毒藥而把她和殺手關在一起,也是早就預料到了會有什麼結局,他在逼她用毒殺人。
紅夜南摸著椅子坐下來,靜靜地待在屋子裏,隻感覺腦子有些亂,卻又是一片空白。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門開了,外麵的血腥味隨著楚暮儼大跨步而來的腳步和揮動的衣決帶起的風湧到紅夜南的麵前。
她仰起頭來,卻是意外地被楚暮儼擁入懷中。
楚暮儼拍著她的背安撫,“你受驚了,外麵的殺手全都清理了……我知道,隻不過一個小嘍囉,你肯定能對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