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自古繁華,是富貴人喜歡之所在。洛陽牡丹更是名噪一時,多個朝代都把他作為都城。雖然經過多次的戰火洗禮,但其作為中原中心的優越地理位置卻總能使它迅速恢複過來。
正是赤日當空,太陽熾烤著大地,仿佛要燒焦了才能甘心。城裏卻依然隨處可見揮汗如雨的人們,辛勤的為生計奔波不得休息。
除了那些達官顯貴可以安心的在家納涼外還有就是無所事事的乞丐了。似乎是覺得這時不是討飯的良機,或者是早已經吃飽了飯,一個衣杉襤褸已經難以蔽體的乞丐正懶洋洋的躺在一處陰涼下無聊的打量著過往的路人。
街麵上人流湧動,車馬喧囂,一個裝滿砍好的木頭的車慢慢走了過來。裝的實在太多了,車被壓的咯吱做響,拉車的牛也是舉步為艱,有些人甚至在罵車主實在是太狠心了。
各個街口都有專門用來倒汙水排雨水的溝,這條街也是一樣,不過它覆蓋在上麵的石板卻不知什麼原因已經損壞了。牛車到這裏劇烈的顛簸了一下,橫梁喀嚓就斷了,整個車趴在了路中間,幾乎擋住了整條路。後麵的車立刻就無法通行,一會功夫就排出很長的隊伍。車主急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勉強趕牛想硬把車拖到路邊,卻是紋絲不動,牛嘴裏累的直吐白沫。整條街吵鬧之聲四起,催促的,幫著出主意的很多,可是動手幫忙的卻沒有。
一直呆看著的乞丐不耐煩的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走到車前麵。看似隨意的拉住車轅向前走去,整個車立刻被拖離了水溝,在地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被扔在了路邊。車主不住的道謝,感激之餘拿出一遝麵餅給了乞丐。他也不道謝,拿著餅重新回到了樹下,無精打采的吃著。
街道又恢複了正常,這一幕卻一點不落的都被趙憶叢看在眼裏。叫過小二問拉車的人是誰,怎麼這個大勁兒。小二對此早就習以為常,覺得他有點大驚小怪,但是還是答道:“他呀,就是一個要飯花子,白吃白喝的,在我們這條街上好幾年了,客官問他做什麼。”說起乞丐神色鄙夷。
趙憶叢道:“麻煩你幫我把他叫過來,我家正缺有力氣的仆人呢,問他幹不幹。”小二道:“那客官還是別費那心了,不少人看中他的力氣想雇他,可是當慣乞丐懶得很,沒幾天就被人家趕出來了。”趙憶叢道:“你盡管幫我叫來就行了,別的我自有道理。”小二隻好不情願的走出去喊道:“李白吃,進來一下,有人叫你。”
乞丐答應一聲樂嗬嗬的走了進來,小二一指趙憶叢的桌子,他走過來卻顯得有些畏縮起來,可能趙憶叢兩人的打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關係。見到桌上的酒肉兩眼放光,不住的搓手。
趙憶叢笑道:“請坐,隨便吃。”李白吃難以置信的說:“我真的能吃嗎?”
趙憶叢點點頭,他立刻坐下飛速的拎起一隻雞腿,狼吞虎咽,連骨頭都來不及吐,見他嘴裏吃著眼睛卻盯著桌上的酒,把酒壺也推了過去。李白吃一手持壺狂飲,一手拿著肉不住的往嘴裏塞。等他告一段落了,趙憶叢道:你叫李白癡?乞丐點點頭又急忙解釋道:“是白吃白喝的白吃,可不是傻瓜一樣的那個白癡。”
趙憶叢笑道:那麼李白吃我問你,你隨便吃人家的東西也不問問我想要你幹什麼麼?李白吃無所謂的說道:“我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要是想讓我幹活我可是很懶。反正我吃進去就吐不出來了,你看著辦。”
“確實是名副其實的白吃呀,原來是早有打算呢!”趙憶叢微笑著問道:“要是天天有雞吃有酒喝,你願意幫我做事麼?”
疑惑的看著他的臉,感覺不像是在逗自己,李白吃奇怪地問道:“不會吧,幫你幹活就天天有這些,那不是太便宜我了?”
趙憶叢道:“我說的幫我做事不是幹活那麼簡單,而是當兵打仗。幹的好了何止是有酒有肉啊,金錢、權利、美女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但危險還是存在的,可能會連命都丟了,所以你要想好了是過這種朝不保夕,沒人看的起的乞討生活,還是趁著年輕賭上一把。”
李白吃的眼睛不住的亂轉,看的出內心也在不住的權衡利弊,半晌臉憋的通紅,握緊拳頭說:“媽的,老子幹了,除了命我也沒啥可輸的了,當兵就當兵。”說完抓起酒壺狂灌了幾口,突然想起還不知趙憶叢是誰,小心翼翼的問:“你在哪裏當官我總的知道吧?”
趙憶叢笑著告訴了他又問:“你總得有個其他的名字吧,總不能總叫白吃吧,你已經不是白吃了。”
“我還有個名字叫李承義,不過很久沒人叫了。”李白吃不好意思的撓著頭說。聽到這個名字趙憶叢心中一震,再聯想到他的淮西口音脫口就問:“你爺爺呢,怎麼就你一個人?”李承義整個人都呆住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