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生死(1 / 3)

黃昏來臨,太陽帶著它最後的使命沉入地平線,天地之間朦朧的透露著一絲神秘哀婉的氣息,而一天又要過去了。拖著疲憊的身體,卻不願意回到自己的房中,隻在園裏徜徉,一切都是那麼美麗讓人不想失去。

不知何時,府裏又有新變化,一座涼亭赫然立在園子中央。亭外是鬱鬱楊柳,淡淡花香。隱約可見一個身影立在亭中,麵向另一側的池塘。一席匝地長群,在習習晚風中拂動,整個人看起來飄渺若仙。

“黃崖。”趙憶叢差點叫出聲來,隨即自嘲的搖頭,難道自己真的是要死了麼?竟會有這麼荒唐的想法。此刻的她應該正依偎在方不凡身邊,與他共賞黃昏吧!

走進亭子叫了一聲齊妙,就看見了一張滿是憂戚的臉。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的臉上已經失去了笑容,失去了那份淡定從容,為什麼自己身邊的女人都是那麼不快樂呢?

池塘中,波光粼粼,不時有金魚躍出水麵。齊妙癡癡的望著它們,似是羨慕的說道:“它們真自由。”趙憶叢道:“把你這自由的鳥關在這裏是太為難你了,也許我應該放你走才對?”

齊妙沒好氣的說:“算了吧,你會有那麼好心!”趙憶叢不置可否的一笑:“也許你也等不了幾天了。”見齊妙神色一呆又強笑道:“見到你師父了,她怎麼說?”齊妙淡然道:“不必擔心,我不過是想看看她而已,其他什麼也沒說。

漠然的看著前方,夜已深了。趙憶叢道:“很久沒聽見你的琴聲了,為什麼?”齊妙道:“沒有心情。”趙憶叢道:“我身邊的每個女人都不快樂,我知道我就是根源。如果我死了,所有的人都可以得到解脫。你一定也在盼望著那一天吧!”

齊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你錯了,我沒那麼想過。你對我絕對不能算好,可是客觀的說也不算壞,你從沒勉強我做過任何不願意的事。如果你能嘴下留德,那麼你死了我也許會想念你的。”趙憶叢哈哈笑道:“和陳良宇比起來,我確實不夠癡情。對了,成都淪陷的消息你聽說了吧,他們都成了階下之囚,你知道麼?”

齊妙茫然道:“成都破了?”突然驚道:“成都破了麼,什麼時候的事?”見到她焦急的樣子,突然有點酸酸的感覺,趙憶叢澀聲道:“看不出你還真挺關心他。”齊妙不屑的說道:“誰關心陳良宇那沒用的家夥,我是擔心蘇家。更確切的說是在擔心蘇映雪,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急切的拉住趙憶叢的手搖著問:“你一定有他們一家的消息吧,快告訴我。”趙憶叢趁機握住她的手,撫摸起來。可以占到她便宜的機會可是不多,此刻不大肆揩油可真對不起自己了。

半晌,齊妙不忿的輕罵道:“便宜也該夠了,還不說。”用力把手抽了出去。趙憶叢嘿嘿一笑,道:“你不用那麼擔心,蘇家隻是被逼離開了成都,去向哪裏還不清楚。不過你要是想知道的話應該也可以探聽得到。”齊妙見他神色不似做偽,放心不少,道:“他們究竟去哪裏呢,出了自己的地盤,仇人可是不少。你消息靈通,幫我打聽一下。”自言自語著,他們要是能來光州就好了。趙憶叢頓時眼睛一亮,這不正是最好的機會麼?痛快了答應下來。

見此情景,齊妙不禁猶豫起來,懷疑的問道:“你不是又再打什麼壞主意吧,你每次答應別人什麼,都是要有代價的,這次到底想得到什麼?”趙憶叢道:“不錯,我確實是有些打算。蘇家本身就是一個值得期許的好東西,他們值得我這麼做。”

齊妙道:“你想要蘇家替你效忠?”趙憶叢道:“我給他們一個穩定的環境,而他們助我成就大事。我們各取所需,這交易公平的很。”齊妙偏不服氣的說道:“天下這麼大,比你勢力大的大有人在,他們為什麼一定要選擇你呢?”趙憶叢自信的搖頭道:“你說的不對,天下雖然很大,可是他們能選擇並不多,要想保持從前的影響力,甚至擴充自己的勢力,在中原已經不可能。斷玉門,乾坤門,佛宗已經得到了各大勢力的支持,他們要想有所作為必然和他們產生衝突。以現在的根基,他們是爭不過人家的,搞不好就是滅門之禍。他們現在是舉家出走,首先要考慮的就是蘇家老小的安全。中原四戰之地,哪有光州安全,蘇家並沒有拒絕我的資本。”

看到他對蘇家誌在必得的樣子,齊妙不由自主的就開始為蘇家擔心。不知從何時起,她也染上了所有光州人的通病,那就是認為趙憶叢想做的事從來不會失敗。歎息道:“我真替映雪擔心,你可不要打什麼壞主意。”

蘇映雪嘛,想到她初出茅廬,亂闖亂撞的鹵莽樣子,趙憶叢麵帶微笑:“命運早就注定了她會成為我的人,現在想想還真是有意思。生活並不總是那麼沉悶,它偶爾也會給人一些驚喜。”

見他笑的古怪,齊妙就知道他沒想好事,忙說道:“我可提醒你,映雪可不像我們這麼溫順,她是那種寧為玉碎的性格,隻要不滿意就會反抗到底。”

對這句話趙憶叢嗤之以鼻:“你也算溫順麼,除了沒在彈琴折磨我,什麼時候給我好臉色了。”齊妙哀歎道:“又是那該死的琴,我真後悔當初為什麼會那麼做。你現在還在為那件事報複我,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頭。”趙憶叢道:“心甘情願嫁給我的時候,而且是和蘇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