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疑的使者甚至想到了另一層,為什麼南詔放棄緊靠自己的光州不攻反而直接去進攻中原呢,是不是兩者之間本就達成了什麼協議。想著想著汗可就下來了,強子鎮定著說道:“相信大人也懂得覆巢之下,豈有完卵的道理,如果南詔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那麼對大人也是毫無益處的,大人你選擇置身事外好像也不明智吧!”
話一出口就感覺屋子的氣氛有些變化,好像氣溫突然下降了幾度,偷眼觀瞧發現幾道眼光都冷冷的注視著自己,看的出來都有了怒意,隻要趙憶叢有所表示,恐怕立刻就要刀斧加身了。雖然也有些後悔自己性急之下說出的話有些不敬,可事已至此,使者也橫下心來,梗著脖子硬挺著說道:“可能我的話有些不敬,可大人應該知道這是有道理的,既然大人你對我家大人提出的條件不感興趣,那麼大人你有別的要求也可以提出來,我家大人是很有誠意的,一切都可以商量。”
趙憶叢微微一笑道:“不可否認你說的話有一點道理,我也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可以出兵相助,但我的要求是大戰之後你家大人支持我就任劍那南節度使,統治巴蜀之地。”
“這個我做不了主。”使者猶豫了一下道:“可是我可以把你的要求轉達給我家大人,請容我幾天時間。”
趙憶叢擺擺手,使者退了出去才發現自己後背竟被汗水浸透,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這麼一個看起來病懨懨的人可以給自己這麼大壓力,尤其是在他始終和溫和的笑著的情況下。
不理使者怎麼想的且說這邊的趙憶叢虛脫了一樣躺在床上,正任由李青擦拭著額頭的汗水,那邊還得聽著張蘊的抱怨:“才醒過來就急著處理這些,難道所謂的功業比你的生命更重要麼?”
耐不住她的抱怨,趙憶叢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其實你比功業還重要呢,再不我立刻向張大人求婚,你我兩家結為秦晉之好如何?”被他這麼一說,張蘊也不好意思再抱怨了,甚至連把手甩開都不敢,怕牽動他的傷口。正小心幫他擦拭後背的李青好似無意的問道:“如果鄭注答應你的條件,難道你真的要娶他的女兒麼?”
當然知道她其實是怕自己無法實現對秋筱雨的承諾,這句話也是幫她問的。趙憶叢並沒有立刻回答,反而望向秋筱雨,果然她也正望向自己,眼裏顯出很少見到的關切。
輕輕歎了一口氣,趙憶叢道:“我曾經發誓,再也不會放棄任何愛我的人,是誰在我要死的時候仍舊不離不棄的陪在我身邊,是那些虛幻的東西麼?不是的,隻有你們,所以你們才是值得我永遠守護的。我希望你們記得,永遠不要懷疑我做出的決定,無論怎樣我都會忠於自己的承諾。”
抬頭靜靜的看著秋筱雨,柔聲道:“我曾說過,對仇人最大的報複是讓他眼看著自己珍視的東西一件一件的失去,卻無力抗拒,那麼報複就從現在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