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軟怕硬一向是圍觀人的天賦技能。
為首的是個染著七八種顏色頭發的雜毛,吊兒郎當的對黃毛笑了笑,然後捏了捏女孩的臉說:“小磊,怎麼著,被你未來的嶽父大人打了?看來是老丈人不喜歡你啊,不如把這個妞給老子爽一爽,怎麼樣?”
在中年男人麵前不可一世的黃毛瞬間啞火,裝孫子似的捂著臉幹笑道:“隻要刀哥你幫我把這老東西打一頓,這女人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我嘴裏叼著烤串,不明白劇情怎麼的就變得這麼撲朔迷離起來。
這麼大一票人走上前,對中年男人的壓力還是很大的,更何況他還惦記著一個胳膊肘一直向外的不孝女。
雜毛很囂張跋扈的拉著女孩,帶著一大票發型各異的兄弟走到中年男人跟前,“怎麼著,我兄弟被你打了,哥們是不是得意思一下啊?”
中年男人憤怒的拍開雜毛的手,隻是語氣幾近哀求的道:“不要碰我的女兒!”
雜毛並不理會中年男人的恐嚇,一腳踏在凳子上,手依舊在女孩臉上摸著,陰森森地笑道:“我就碰你能咋地?打我啊!”
人在危險的時候會自動尋找潛意識裏認為安全的地方,這女孩估摸著這會也覺得事情鬧得有些大,下意識的挪動步子來到中年男人身邊,眼前這個被身邊男人叫做刀哥的小青年肯定不是個善茬,傻子都知道他看著她眼裏充滿了****。
被羞辱的中年男人沒有輕舉妄動,緊握著女孩的手,用半個肩膀把她擋在身後,用哀求的目光的看著雜毛,然後噗的一聲跪下,“大哥,我女兒才剛剛上高中,不懂事,你就放過他吧。”
男兒膝下有黃金,更何況是這個跟我那死鬼老爹一樣年紀中年人,還是當著自己女兒的麵給人下跪,叫一個小青年做大哥。
我望著這一幕,皺了皺眉,這女孩實在是有些不懂事,自己的父親為了自己把尊嚴拋了一地,還沒有一點表示,這樣的人是不是就該讓她自生自滅?
我有些看不過去,一是因為那個女人,而是想到如果我媽個死鬼老爹被人閉著跪下我會怎麼辦?我們在學校裏擺場子爭老大一般也是單挑打打鬧鬧而已,這些社會上不入流的非主流青年可沒有一個是懂得知難而退的,更何況現在這麼多人欺負人家一對可憐的婦女。
見男人不出聲,得寸進尺的雜毛用力推搡,然後越過男人,伸手摸向女孩的胸部,淫笑道:“讓我摸一把,今晚這事就算了怎麼樣?”
我眯著眼望著中年男人,如果著男人還能忍的話,那就是活該他女兒離家出走!
果然,就在女孩尖叫著後退,前一刻還忍氣吞聲不敢有任何的動作的男人瞬間變得出乎在場所有人意料的凶悍,瘋狗似的將雜毛撲倒後,隨手從地上撿起東西啊就往雜毛身上砸去。大排檔裏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空酒瓶,空酒瓶一下一下砸在雜毛的頭上,幾乎片刻就鮮血淋漓,可憐的可憐雜毛作為這群人的大哥硬是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這還不算完,男人似乎是想將今天晚上自己受到的委屈一股腦的發泄出來,扔掉酒瓶用拳頭狠狠的砸在雜毛的臉上,絲毫不顧手上已經鮮血淋漓,女孩則驚恐的看著突然變得凶相起來的父親,孤零零的站在人群裏,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我張了張嘴,嘴裏的烤串掉了都不知。
周圍的人似乎也差不多,明白整件事情的人更是不可思議,這麼一個憨厚老實的中年人竟然會有如此瘋狂的一麵!
雜毛身後的人畢竟不是****,自己大哥被揍了這麼久,即使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現在也該回過神來了,尤其是剛才那個黃毛青年,大有一種老大****翻了他就是老大的模樣,二話不說就是一腳踹在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