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疑惑的真相(1 / 2)

夕陽西沉,晚霞慚退,鳥兒歸巢,山村恢複了寧靜,沉浸在朦朧的夜暮中。散落在山腳上的房屋,散發出明亮的燈光,就像點綴在夜空中的星星。

蛙聲陣陣,昆蟲歡鳴,此起彼伏。

“一定中啊,四季發啊,六六順啊,七星高照……”

高昂的猜拳聲,還有眾人起哄聲,從村子東邊傳出,聲浪一陣高過一陣,劃破了夜空的寧靜,顯襯出那裏不一樣的熱鬧,那些蛙聲蟲鳴聲瞬間停止,過了半響,才恢複了歡唱。

燈火通明,一座嶄新的平房門口上方,掛著一張大紅紅紙,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新居”兩個大字。

院子裏人聲鼎沸,一片熱鬧喧嘩。

人們三五一群,興高采烈的圍在桌子上,玩紙牌的,或者是打著麻將,而最熱鬧的,顯然是圍觀人數最多的猜拳拚酒。

他們並不是看劃拳的台主有多牛叉,而是關注結果:看那個人先被灌醉趴下,接著趴下的又是那一個。

當然,人的醉態是多姿多彩的,有死不認輸喝著喝著自己趴在桌上,或者是很爽脆的滑到桌子下麵去睡覺的,有叫吆著要用手走路的,有南轅北轍爬進大廳硬要從那裏回家的,也有突然間抱住一個她女人錯認是自己老婆親嘴的…………。

這才是他們圍觀的樂趣,也是他們明天津津樂道的內容。

一個紅光滿麵的少年,那紅紅的眼睛緊盯著對方的拳頭,伸手劃拳喊著酒令。

而旁邊的長凳上,坐著幾個唱得醉意盎然東倒西歪呆如木雞的村民。

這個少年就是我,這個山村的普通農民。

山村位於偏僻的崇山峻嶺之中,但有個好聽的名字:叫梅花村。

換句難聽的話來說,梅花村也就是大山裏麵的山腳旮旯,一個窮得掉碴鳥不生蛋的地方。

我,其實就是一個山外人鄙視的山裏人。

山裏人是出了名的敦樸好客,結婚建新房,對山裏人來說,可是人生頭等大喜事,擺酒慶祝是少不了的風俗習慣。

所以,如果那家有這頭等大喜事,總會大擺酒席宴請來慶賀的親朋戚友。

今天,是長輩四叔喬遷新居的大喜日子,我就是隨著村中兄弟來恭賀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總少不了玩牌或者是打打麻將猜拳娛樂助興,主人也喜歡這種熱鬧氣氛,甚至會親自上陣。猜拳時,自認為喝酒拳風強悍的村民,總喜歡逞強挑戰台主,將對方灌醉。

當然,也有一些人猜拳是被人起哄抬趕鴨子上架的,我,就屬於這一類型。

“兄弟好啊,三點水啊,久久長啊,久久……久……”

“二叔公,不好意思,這杯是你的。”

“喲!楊爽,我就不相信劃不贏你……再來。”

“來就來啊,兩兄好啊,五福臨門……”

“嘿嘿,二叔公,這杯又是你的。”

“喲啊,有兩下子,繼續。”

“楊爽真是爽啊,上,哈哈,猜醉二叔公,讓他從後山爬回去。”

“二叔公,來,先抽根煙,我們再繼續。”,我瞥了眼粗著脖子的二叔公,從擺滿酒菜的桌麵拿起煙,笑著遞了支給他,自己也點了根。

打蛇打七寸,猜拳也是講究技巧的,最主要的是考驗眼力銳利頭腦敏捷,在對手手指微動之際,你就得看清楚他伸幾個指頭,自己則快速伸指頭湊數,從而贏倒對手。

但說得容易,做起來卻有些難度,沒有那份眼力唯有靠運氣,雖然我將兩個村民灌倒,但自己也給灌得頭腦發昏,那裏敢連續猜拳,隻好來個緩兵之計,偷偷休息一下再說。

“楊爽,你過來一下。”楊貴祥走過來輕拍一下我肩膀,小聲說道。

我驚訝的望了眼楊貴祥,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樣子,顯然有話對他說,但卻又不讓其他人知道的樣子,心裏感到好奇,這家夥怎麼了,難道遇到了什麼難題?

我滿臉困惑的跟著楊貴祥到了大門口,遞了根煙給他,才問道:“三九,找我什麼事?”

農村的孩子大多有小名,當然也有滿月時取了名字的,而梅花村習慣按輩份尊稱別人,很少直呼其名,如果是同輩或小輩,便親切的稱呼小名,很少有叫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