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平日裏被妒火燒壞腦袋的女生現在可算是逮住了機會,瘋狂地在台下鼓噪聲勢,而白瑤的崇拜者紛紛跟女生們理論了起來,現場一度陷入了失控狀態。
許震霆不由得笑了笑,對妻子劉美江說道,“這丫頭還真有自己的想法,跟咱們那個死要麵子的兒子還是挺般配的嘛。”
劉美江癟了癟嘴說道,“有什麼想法,我就不喜歡她。聽她都說的什麼話,一個女人能有什麼見地,無非就是嘩眾取寵。”
許震霆笑著擺擺手說道,“你可不能這麼說咱們未來兒媳婦,從商人的角度來說,越敢想越好。還有,今後可得注意一點,被白家人聽見不好。影響今後兩家的合作。”
劉美江不屑地歪了歪頭,沒有再多說話。
而財經學院院長羅琛也斷然沒有想到白瑤會這麼說,皺著眉頭對坐在身邊的校長吳敬問道,“吳校長,您看著這個……”
吳敬也很是為難,壓著聲音說道,“白家可是咱們學校數一數二的讚助者啊,要這麼把白瑤叫下去,今後這個讚助咱們還能拿得到?”
羅琛也是擔心這個問題,要是在場的都是學校領導那就好辦了,一切以實際利益出發,隨便白瑤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但是偏偏前麵還坐了一個學界泰鬥,他這一關過不了就麻煩。
“你去問問陳老的意見。”吳敬聽著越發聒噪的學生爭吵,趕緊把燙手的山芋扔給了羅琛,無論是陳遠新還是白家,他兩頭都是不想得罪也得罪不起的。
羅琛臉上抽了抽,暗罵吳敬是老狐狸,他也不想兩邊得罪,他估摸著著名的辣手摧花陳遠新等會說起狠話來大家都不能下台。於是站起來接過話筒,連喊了幾聲,這才把學生們的聒噪安撫了下去。正準備走向陳遠新的時候,陳遠新卻率先開口了。
“白瑤同學,麻煩你把剩下的陳述一並說完。台下的同學們請尊重發言者,不要喧嘩。”陳遠新依舊是一副奇怪得讓人難以讀懂的表情說道。
羅琛一看陳遠新這樣說了,大大鬆了一口氣,趕緊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白瑤心裏剛才七上八下的,本來還揣著忐忑,但是轉念一想反正都已經這樣了,要死就死幹脆點,索性大大方方地開始照著秦立所寫的東西念了起來,“……當世界主要的經濟體背負上沉重的債務的時候,眼前出現的短暫的經濟繁榮就像是回光返照。而大規模的赤字再不久的將來就會醞釀成另一場經濟危機,吞噬全世界的經濟成果……”
白瑤越說越是順暢,而台下的觀眾也竟然聽得隱隱有些熱血澎湃了,仿佛自己觀點和抱負跟白瑤說出來的話相互碰撞出了火花。
“好!說得好!白瑤我支持你!”當白瑤陳述完之後,台下激動的男生忽然站了起來,鼓著掌大聲喊道。
“胡說八道!完全就是胡扯!”另一個女生也激動地站了起來,白瑤的觀點跟她的論述完全背道而馳,兩人的長相和身材也是南轅北轍。
“……”
現場頓時又炸開了鍋,整個大廳成為了觀點激辯的辯論場,而站在台上的白瑤根本不知道為什麼秦立寫的這個東西會引起這麼大的反響,她更加不能理解這些學霸們的世界。
“好了!各位同學,請聽我說兩句。”陳遠新拿著話筒竟然緩緩地站了起來!
這是學院十六年來從未有過的事,作為學術界泰鬥,陳遠新能夠現場點評本科生的畢業答辯陳述就已經是很難得的事了。
難不成陳教授要站起來跟白瑤辯論,還是陳教授徹底被激怒了?這個問題一瞬間閃過了所有人的腦海。而現場也立刻安靜了下來,學生們出於對陳遠新的敬畏紛紛都安靜地坐了下來。
陳遠新深邃的目光一掃台下眾人,抬起腳竟然走上辯論台了,而細心的人發現陳遠新的眼神裏似乎比平日多了一些什麼東西……
白瑤看著陳遠新一步步走近,心髒都跳到了嗓子眼,跟平日裏見這個眉慈目善的老教授完全不一樣。
“白瑤同學,這些觀點都是你自己總結來的嗎?”陳遠新開口就直接對白瑤問道。
白瑤忽然看到了陳遠新眼睛裏閃過了什麼,她很擔心又很有些害怕,前車之鑒自己的未婚夫許見還坐在旁邊,所有的因素糾結在一起讓白瑤最終還是誠實地說道,“不……不是我總結的。”
陳遠點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如果不是你,那麼是你答辯副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