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杜荷看了看百裏雲,問道:“父親大人,他好像還沒我大吧!”
杜如晦瞪了他一眼,說道:“學到有先後,達者為先。無疾可是當朝大臣,正四品上的官員,開國縣伯,又身兼數職,你比得上嗎!何況無疾是為父的忘年交,就算他小,依據古法,你也該叫聲叔父的,還愣著幹什麼?”
杜荷還待要說什麼,就被一旁的大哥杜構拉住了,看著嚴肅的父親,然後不情願的叫道:“杜荷見過百裏叔父!”
百裏雲點點頭,也沒說什麼,畢竟,這也是人之常情。不過看得出,這個杜荷性情很是跋扈,再聯想到史書上的描述,心道,又是一個紈絝敗家子。
杜如晦笑道:“無疾,家風不嚴,見笑了!”
百裏雲擺手道:“無妨!”
程咬金打個哈哈,說道:“嗨,快坐下吃飯吧,等老半天了!”
杜如晦的臉色這才好點,點頭同意,眾人紛紛落座。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喝的很是盡興,當然,主要是百裏雲三人,杜構和杜荷還不夠級別。
杜如晦笑著問道:“無疾,菜還合口味嗎?”
百裏雲點點頭,笑道:“不錯,我很滿意,菜做得很好!”
杜如晦笑了笑,說道:“我可是聽說了,無疾你的手藝那是沒的說,就連陛下也是讚歎有加,我還生怕你吃不慣,特意叫廚房多放了調料!”
百裏雲擺擺手:“沒必要為我在多費周章,我沒那麼挑口!”
程咬金拆台道:“我可是聽處默說過,你那嘴不是一般的挑,當初為了一頓飯,愣是自己掌勺做了一頓,把處默這沒出息的都吃的哭了!”
百裏雲尷尬的撓了撓頭。
程咬金摸了摸撐的滾圓的肚子,大笑道:“青陽的手藝那是沒的說,後來他請我吃過幾次專門做的宴席。”
杜如晦探尋的問道:“味道如何?”
程咬金想了想,說道:“怎麼說呢?那就是一種享受,吃過以後,頓時覺得以前的日子是白活了,吃的都是豬食。那滋味,現在想一想,仿佛還在我嘴裏飄蕩著,久久不能忘懷!”
杜如晦瞥了他一眼,諷刺道:“你又不是牛,什麼時候還學會牛反芻!”
程咬金頓時語塞,然後憋紅了臉道:“我要是牛,那也比你這吃豬食的強多了!”
杜如晦對他頓時無語了,罵道:“你這個老殺才,真是粗鄙。”
程咬金拿起根牙簽剔著牙,不屑道:“換個詞吧,我早就聽膩了,你們這些文人,張嘴就是那兩句話,不是粗鄙,就是有辱斯文。真是,我耳朵都聽得起繭子了!”
杜如晦也沒辦法了,無奈道:“你就是個滾刀肉,油鹽不進,真拿你沒辦法!”
百裏雲嗬嗬一笑,解圍道:“程伯父是什麼人您還不知道麼,別理他。來,我敬你一個,克明兄!”然後端起酒杯。
杜如晦也拿起酒杯碰了下,一飲而盡,然後道:“大唐再出幾個你這樣懂禮節的將軍就好了,全都像知節這樣,可真是叫人心煩的。”
百裏雲也喝幹了酒,笑道:“克明兄抬舉了!”
這時,杜荷插口道:“父親大人,那這麼說,百裏大人的工夫很好嘍!”語氣中還帶著一點點挑釁的意味。
杜如晦臉色一沉,喝道:“混賬東西,叫叔父,一點禮節都沒有,你的學業都學到那去了?整天就知道招貓鬥狗的,不務正業,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孽障!”
杜荷還待頂撞,就被身旁的杜構拉住了。杜構道:“別惹父親生氣。”杜荷很聽他哥哥的,這才沒在說什麼。
杜構站起身,親自為百裏雲斟滿酒,然後舉杯道:“百裏叔父,您別介意,我弟弟說話不走心,我替他給您道歉,敬您一個!”然後當先喝完了。
杜構都這樣了,百裏雲自然不好說什麼,隻好拿起酒杯喝幹了。然後道:“沒什麼,小孩子都會有些叛逆的,我不在意!”
杜如晦這才臉色好了些。
但是杜荷卻像是吃槍藥了是的,又說道:“說什麼小孩子,你又能大到哪去?真是,充大頭,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