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了口氣，高士廉問道：“百裏將軍，這件事真的過不去了嗎？”
百裏雲反問道：“是我的原因嗎？”
高士廉默然，又一次歎氣，說道：“我知道，這不怨你，隻是大家都沒想到，你的產業裏會涉及到鹽，而且又被陛下知道了。你知道的，那種情況下已經不是個人的問題了！”
百裏雲點點頭，兩手一攤，說道：“沒錯，我知道。”
高士廉正以為有轉機了，卻聽百裏雲繼續道：“可是我沒想到會是長孫無忌，而且做得那麼狠，一點不留情，完全就是把我當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一樣。”
百裏雲搖頭一笑，說道：“可能您不知道，其實在此之前，我就被長孫無忌算計過一次了。當初，我本來是被陛下安排做親衛的，但是就因為長孫大人一句話，我成了王府護衛。您是老官員了，您應該知道這裏麵的差別對我一個初入官場的新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尤其是在那個時期。”
高士廉沒有說話，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如果百裏雲是普通人的話，可能百裏雲會因此失去一個光明的前途。
百裏雲看著高士廉默然，輕聲一笑：“那天是我第一次見到長孫無忌，他走過來告訴我事情是他做的，他希望我保護皇後的安全，然後許諾欠我一個人情，以後會還上的。我當時也沒辦法，誰叫我職位低呢，隻好答應了，想著長孫無忌那麼大個官應該不會言而無信，欺騙我這麼一個小人物吧。”
“結果現在這個人情就是這麼還的！正所謂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他幾次三番的斷我前程，您叫我如何看他？高老大人？”百裏雲直接拿起了酒壺對嘴就喝了一大口。
高士廉搖頭苦笑：“哎，真是作孽啊，他怎麼就頭腦發熱的惹上你了呢！想必他現在也是後悔的很吧！”
百裏雲冷笑一聲：“後悔，我看他是後悔我這個小人物成長的太快了以至於他完全沒把我當回事吧！”
高士廉什麼也不想說了，他也知道現在這個狀態說什麼也沒用了。歎氣道：“哎，既然是這樣，我也就不再多說了，省的惹你不快，無忌的事就叫他自己解決吧！來，喝酒！”端起杯敬向百裏雲。
百裏雲和高士廉碰杯喝了起來。
半晌，快到宵禁的時候了，百裏雲起身拱手道：“高老大人，時候不早了，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
高士廉擺擺手說道：“沒什麼別的事了！我送送你！”
百裏雲搖頭道：“不必了！晚上天涼，老大人身子骨弱，還是呆在屋裏早些歇息吧！”然後向門口走去。
高士廉起身相送：“好啊，我叫車夫送你！”
走到門前，百裏雲突然輕笑著說道：“其實……”
高士廉疑惑著問道：“什麼？”
百裏雲邊走邊說道：“其實，我知道，除了世家那一份是他長孫無忌自己要獨吞的以外，其餘的不過是迎合陛下的心思罷了！隻不過他做得太過了，又錯估了我的實力，沒想到馬屁沒拍成，反倒把自己給折進去了。”
高士廉很是落寞，畢竟那是他侄子啊。
看著高士廉蒼老的身影，百裏雲又一次想起了仙逝的師傅，當初，他老人家也是這樣無論對錯的護著自己的。
百裏雲搖搖頭，看著高士廉說道：“也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同在朝堂為陛下效力，有矛盾總歸是不好，我也不想多惹麻煩。你告訴他，隻要他別再來惹我，我也懶得管他做的那些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