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抱著哪種奢望?
為什麼不上報?為了誰不上報?
這是一個謎,他明知輕易便可知道答案,卻是不敢去看,不敢去動,怕走過去了,找到了,看透了,發現卻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江落青從小到大喝酒的次數屈指可數,酒量自然差的不行,他在桌上趴了一會兒。
便晃著腦袋念叨著頭暈頭疼。
斐濟無法,把人給搬去了他自己的房間裏頭。
又找小二要了幹淨的臉巾與醒酒湯,半哄半灌的把醒酒湯給喂下去,又拿巾布沾了溫水,擰幹,給敷在了額頭上。
把他的外衣給去了,鞋子給脫了,搬上床安頓好,已是近子時了。
斐濟這一天下來,也是累的不行,便回了自己房間休息。
第二日江落青醒來時已是正午,小二敲門詢問是否用飯。
他拿下額頭上的濕噠噠的暖帕子,又迷迷糊糊睡了會兒,然後被敲門聲叫醒了。
他皺著眉頭披了外袍,正要去開門,忽的頓住腳步,摸了下臉,臉上觸感正常,沒有易容。
應該是昨日喝酒喝的都把正事忘了,想了許久,卻想不起來昨夜喝酒之時的事和話了。
忽的見著桌上有一個小木盒,他拿起打開,裏頭是肉色的麵泥。
小二在外頭站的腿疼,手上端著的飯食重的不行。
他是昨個兒新招進來的夥計,以前也未曾幹過這個,此時見裏頭的人遲遲不出來,便忍不住抱怨。
手裏的端著的是三菜一湯,兩素菜,一葷菜,一素湯,一碗白飯,重量可不輕。
嘩——
門被快速從裏頭打開,帶起一陣風聲。
“客官!!!”
小二的嗓音不知被何物帶的,尖利了不少,其中夾雜著顯而易見的恐懼。
江落青見那小二不是昨日伺候他的那個,便皺了眉頭。快速拿過小二手中端著的東西,咣當一聲,門又關上了。
那新來的小二還愣愣的站在他門前,頗有些不知所措的意思。
那菜色尚可,江落青吃過完,出去招了小二上來端東西,待一切都收拾好了。
他方才去了樓下。
這天已經有些熱了,更何況住在三樓,簡直熱的不成樣子。
在樓下坐了沒一會兒,斐濟便和斐煙戚相攜回來了。
斐濟見著角落裏的人,便附耳斐煙戚說了幾句,便朝江落青這便過去了。
那斐煙戚冷哼一聲,終究是跟在斐濟身後過去了。
江落青趁著方才讓小二收拾東西的時候,又給了些銀錢,讓那小二把髒衣裳給洗了,身下的錢再采買幾身衣裳。
小二也不含糊,買來的衣裳雖然不及他原先的,但終究也是質量上好的緞子做的,長袍短打一應俱全。
江落青高興,便賞了他不少銅板。
現在他身上穿著的,便是這錦州城的長袍。不過底下卻皆是束著腿腳手臂的,倒是方便活動。
斐濟見他一身銀白,說不出的瀟灑快意,便笑道:“師弟換了身衣裳,這氣質倒是便了不少。”
江落青聞言嘿嘿一笑,正要說他也是這般想的,卻見斐濟身旁的斐煙戚冷哼一聲,雙手抱胸看著他。
思及許久之前斐煙戚誇他,卻被他戲弄了許久,於是他便瞬間閉了嘴。
場麵頓時有些尷尬,斐濟先一步,拉開椅子坐下,搖搖折扇道:“今日正是思若表姐比武招親之日,我們去湊了個熱鬧。師弟你一直在客棧之中?”
江落青點頭,笑問道:“那是師兄的表姐是招到未曾?”
斐煙戚聽聞此話,呲笑一聲,不作答。
斐濟卻搖頭道:“今日表姐撐了一天,估計明日還得再來。”
“哦?”江落青挑眉,這去的人竟是都不滿那大小姐心意?
他問道:“難不成去的竟都是些歪瓜裂棗,貴府表姐不願,所以一直撐著?”
斐濟聽了這話,搖搖扇子,笑的神秘,他道:“估摸著是有這個意思的吧,今日在茶樓看著,上去的竟都是這個會點三腳功夫的莽夫。思若表姐那性子,定是不願的。”
江落青聞言,哦了一聲,便不再接話,這也算是人家的家務事,擅自去問,也是不好。
“話說。”斐濟頓了下,道:“師弟今晚可要出去看看花燈?”
“看花燈?”江落青奇道:“這是什麼大日子,竟是有花燈?”
斐濟聽他這般說,便笑著道:“不是什麼節日,不過是這錦州城的傳統罷了。”
江落青用手指輕點桌麵,問道:“是何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