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瑛的目光很冷,像是萬年寒冰一樣冷徹骨髓,驚得江城一身冷汗,他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竟然這般看自己。
作陪的張涵忙站起身,走到江城身邊,打了個手勢,意思是她也不知道這道姑來做什麼。
“烏娃把玄靈龜甲給了你,看來,你在她心裏,分量還很重。”江城剛要解釋,天瑛一擺手,站起身,抱著手中雪白的拂塵走到江城跟前,說道:“她把你看得這般重要,你為什麼不勸阻她別去烈焰穀,難道說你欺我徒弟單純麼?”
後背的冷汗宛若小溪般蜿蜒流淌,天瑛每走一步,強大的氣勢逼得江城雙腿直顫,最終,還是沒抵禦得住,頹然坐在地上,但脖子還挺得很直,他也是個高傲的人,不然,也不會被江峰兄弟那般欺辱,說道:“前輩,我勸過烏娃,隻是她執意要去,還說有師姐陪著,應該萬無一失。再說,烏娃出了事,我心裏也很難過,我待她若自己的親妹妹,並沒有任何非分之想,還請前輩不要誤會。”
“走吧,陪我走一趟烈焰穀。”天瑛彎身抓住江城的右肩,就像提著一件輕飄飄的物品。
江城羞怒難堪,他沒想到天瑛是這般不尊重人的個性,怒道:“前輩,請把我放下,你如此侮辱我,也太傷人了吧。”
後邊的張涵見江城被天瑛提走,想要追過去,就見天瑛袍袖往身後一甩,一股無形的氣流卷起張涵,拋進客廳內,傳來一聲吃痛的慘叫。
張合可不管你是什麼高人,陰冷的目光盯著天瑛,手中黑劍宛若一條黑線般刺向天瑛的後心。
“張合退下,不可。”天瑛是什麼人,自己跟烏娃沒什麼關係,還硬給自己塞上莫須有的罪名,你用劍刺她,豈不是在找死,江城焦急地叫道。
“小子,你怎這般歹毒。”天瑛冷喝一聲,腳尖輕輕一點,張合手中的黑劍瞬間刺破一道殘影,連她衣服邊都沒碰到,懷中拂塵隨即往後一甩,張合就感覺到胸前像被百斤重錘狠狠重擊,身體還在空中,就大口吐出一團團夾雜著散碎內髒的血水。
望見這一幕,張涵目眥盡裂,奪門而出,那一聲淒冷的悶嘶,像是這人世間最悲傷的無聲呐喊,抱著落在地上的張合,忙哆嗦著手,把懷中積累的療傷丹藥,一股腦地塞進張合嘴裏,而張合緊閉雙眼,麵似金紙,顯然快活不了。
望見這一幕,江城憤怒地嘶吼,也不顧什麼禮儀,叫道:“天瑛,你怎麼能對一個小孩子出這麼重的手,你心到底是怎麼長的?快把我放下來,不然,我跟你拚了。”
天瑛冷笑一聲,玉指在他身上點了數下,江城體內的元氣瞬間停滯不流,體內經脈被她封印住,連話都說不出,冷道:“這是他應有的懲罰,一個小小的煉體武者,還敢跟一個半步破虛境的武帝強者動手,我沒把他打成一團血霧,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走吧,如果烏娃死在了烈焰穀,你也別活了,我會送你去黃泉路陪她。”
說完,天瑛祭出一個銀光閃閃的迷你小船,拋在空中,銀船迎風而漲,提著江城飛上銀船,把一臉殺氣的江城重重地丟在甲板上,然後自己回到了船艙,銀船變作一條銀線,瞬間消失在當地,再出現時,已經闖破玄淩城的護城大陣,向西北方快速飛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