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李思碧送入精神病院的兩周裏,她遭到了非人的虐待。李思碧和院長串通一氣,三天兩頭不給她供食物,又禁她的足,還用變相的虐待方式毆打欺壓她。
幸好也有同情者。
一次,院裏打掃的阿姨看她可憐,就偷偷地塞給她兩個肉包。當時上官漠漪眼裏閃爍著一種欣喜和感激。卻不想這種表情在下一秒就被一掃而空了。
李思碧的出現,讓上官漠漪還沒來得及咬下第一口,包子就隨著她的驚慌失措掉了地。她對這個女人有一種說不出的害怕。就像天生的老鼠見了貓。
李思碧一步步走近,眼裏閃著一種極其不友善的笑:“想吃東西嗎?”
上官漠漪呆呆地看著她靠近,似乎處於自我防衛下意識地將身體蜷縮成一團,可憐巴巴地望著她,而後才低低地點點頭。
掃地阿姨已經識趣地退出門,心裏有種隱隱的不安,卻又幫不到這個姑娘,隻能硬著頭皮離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上官漠漪感覺偌大的院裏突然顯得異常安靜,似乎其他人都出去了,隻剩下她和麵前的女人,一切瞬息間陰森可怕起來。
“想吃東西是吧?”李思碧一瞬不瞬地看著上官漠漪的眼睛。
她的眼神有些黯淡,頭發淩亂地掛在脖子山、臉上,嘴唇因為發幹而顯得蒼白,整個人憔悴不堪。但這種憔悴卻顯得那麼楚楚可憐,看似有另一種說不出的美感,讓李思碧愈發覺得厭煩和厭惡。
為什麼一個女人可以好看到這個程度?為什麼上帝在造人的時候會帶那麼大的私心?給足她世上最好的東西?
惶恐隨著李思碧踩爛地上的包子的那一刻極度爆發,上官漠漪看到李思碧眼神裏殺人的凶氣。
“不是想吃包子嗎?爬過來吃呀!哈哈哈哈 ̄”李思碧蹲下身子用喚小狗的手勢招呼著上官漠漪。
上官漠漪使勁地搖頭,雙手蜷曲抱著膝,把頭埋在裏麵,以為這樣子就不會有人看到她。雖然餓得快要暈掉,但是潛意識告訴她那個被踩爛的饅頭不能吃。
“死丫頭,死到臨頭還那麼倔強。你不吃東西,往後還怎麼雪恥今天的羞辱?哈哈哈哈 ̄不過你也沒有機會了,因為你根本不配跟我鬥!”
說著,揚長而去。隻留下上官漠漪呆愣在原地,竟也忘了饑餓。
有了那麼多次慘痛的遭遇之後,哪怕是一個精神病患者也會下意識地害怕、心慌。而且這一次愈發強烈。上官漠漪似乎預示到了什麼,整個身子幾乎鑽到桌子底下去。
“放開我!放開我!”
“你長得那麼美,我怎麼舍得放開呢?”李思碧一手扯著她的長發,一手托著她的臉頰。
這張臉越看越耐味,越耐味越讓她恨得牙齒癢癢。憑什麼她可以這般妖言惑眾,甩了一個又一個男人之後還裝得一副全世界她最可憐的樣子?
一巴掌甩在上官漠漪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上官漠漪恍然以為自己下了地獄,在為前世犯下的罪受欲火焚燒的懲罰。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求你們原諒我!原諒我!”
“原諒你可以,先讓我毀了你這張好看的小臉蛋。”
說話間,已經抽出一柄水果刀晃在上官漠漪麵前。明晃晃的刀光映照著上官漠漪的臉更加的蒼白。
李思碧瘋了似地將刀鋒指向上官漠漪,眼裏的肆笑像餓狼碰到了小羊,恨不得一口將她吃幹抹淨。
“不要!不要!”上官漠漪連都頭不敢動,怕是一不小心尖利的刀鋒就要刮開她的皮膚,鮮血隨時破臉而出。
“你說不要就不要嗎?你說不要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那麼人的感受?上官漠漪,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你考慮過其他人的感受嗎?”李思碧厲聲責問,似乎她也因為她受過無止境的傷害。
一滴清淚從上官漠漪的眼裏流出,濺到刀鋒上,跳落,無限的淒美。
她似乎是聽明白了什麼。可是隻是刹那,還是同樣的畫麵一遍遍地放映。突然的車禍、刺眼的鮮血、尖聲的厲叫,無盡的恐慌……
如果死能贖罪這一切,上官漠漪定是第一個奔赴黃泉的人。可是八年前她已經死過一次了,所以她不會再選擇輕生,因為她知道活著才是希望,哪怕希望最終變成了絕望。
“上官漠漪,狐狸精,今天你的容我是毀定了!”
李思碧帶著狼性的狠絕,水果刀在她的手中加重了力道。上官漠漪已經感覺到了臉被劃開的疼。
突然--
“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