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碩看了看護士手上的藥丸,接了過來,扔進嘴裏,又灌了一口涼水,示意自己吃完了。
“張嘴。”
醫生顯然並不相信方碩,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較小的手電筒,想要檢查方碩究竟有沒有吃藥。
方碩心裏一驚,同時裝作奇怪的樣子看著他。
“我說,張嘴。”醫生重複道。
原本方碩的確是將藥丸藏在了舌頭底下,看到眼前這個醫生不好糊弄,方碩眉頭一皺,隻得是暫時將藥丸吞下了肚子。
“伸出舌頭,向上翻。”
方碩伸出舌頭,如數照做。
檢查完畢,看到方碩真的服下了藥物之後,醫生又對著方碩道:“好好休息,剛才檢查下來沒有發現異常,和你以前病症一樣,短時失憶。”
說罷,醫生這才帶著護士重新離開房間,又一次重重的關上了大門。
房間裏再次剩下方碩一個人。
聽到外麵幾人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方碩立刻衝到馬桶邊,伸手摳喉嚨。
一陣幹嘔,直到把胃酸和之前的藥物全部吐出來之後,方碩這才作罷。
方碩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臉色蒼白,一副病怏怏的樣子。
自己究竟被關在這裏多久了?又是被誰送進來的?
還有,這個醫生,他也一定有問題。
……
花了兩天的時間,方碩搞清楚了這裏的狀況。
每天有三次的服藥時間,這個嘴角有顆痣的醫生每次都會親眼看著自己吃下藥物,每次等他離開之後,方碩又會和往常一樣把吃下去的藥物給摳出來。
自從截斷那種奇怪的藥物之後,方碩也覺得自己的身體逐漸恢複了往昔的活力,不斷如此,就連思維也變得逐漸清晰了起來。
很顯然,之前那種渾身乏力和神誌不清的原因就是那種藥物的緣故。
也正是因為如此,方碩對這個醫生更加的忌憚。
精神病院裏的環境還算不錯,實行的是分級化的管理。
很明顯,方碩是屬於危險級別比較高的那種,所以他的活動範圍很小。
他住的房間是單人間,而且大多數時間都被關了起來。
對於方碩來說,他唯一自由的時間就是每天下午的三個小時。
說是自由活動,其實也就是被限製在了活動室。
活動室很大,有三個樓層,方碩可以在裏麵看書,下棋,聽音樂,甚至玩電腦,當然,電腦並沒有聯網。
但這就是他唯一能夠自由活動的時間了。
在這裏也同樣能夠給外界打電話,方碩也試著給阿二打去電話,可惜的是,每次過去都是顯示已關機,顯然已經變成了一個空號。
每次方碩想要打聽是誰把自己關在這裏的時候,都會受到搪塞,而且在連續問了兩次之後,對方明顯已經起疑了。
方碩詢問無果之後便放棄了這個打算,並且在那個麵前偽裝成了和其他人一樣那種癡癡呆呆的樣子。
就和他在那本書上看到的話一樣,方碩現在覺得他隻能夠靠自己,現在一切的偽裝都是為了降低別人的警惕,從這裏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