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位而謀其政,還未等正式宣布子涵升任廠長,他已積極地謀劃起來。他把廠裏從上到下捋了捋,首先業務上不用自己操心,那也倪總一手操辦,自己隻需把她接回來的活計圓滿地完成好就行;其次是設計和製版問題也不大,洪秀芝是自己的半個徒弟兼知音,自是不必多慮;重中之重是膠印,也是最容易出問題的環節,如果從外麵請師傅來倪總可能不大願意,自己也未必能服得住人家,還是提拔小李做機長比較靠譜,他也跟在自己後麵學了有些年頭了,雖然技術還不成熟,但隻要自己盯緊了應該問題不大,必要的時候把石磊搞過來,都是自己的心腹好辦事;下麵就是切刀和紮車,大楊和老於以前也會一起聚餐,他們都比較好說話;最後就是裝訂上,這十幾女同誌是由關清月在管理,自己對她們要恩威並用即可;至於秦園好似倪總的秘書一般,自己也管不著,不過看得出她和石磊之間有意思,不知怎麼現在好像不大聯係了,這小年輕的事也搞不懂。
他算來算去好像算漏掉了什麼,這也是讓他在工作上最難受的地方。倪總在每周一的例行廠會上宣布了任命子涵為生產廠長,同時仍然讓原曹廠做主任,管理廠裏的采購等雜事,這也是倪總用他來製約子涵,而且燒飯廖阿姨是她安排在廠裏的間諜,雖然倪總不常在廠裏,但對廠裏發生的事情還是了如指掌。
子涵雖有些不快,但工作還是要做地。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改以前有些靦腆的性格,積極主動地交際起來,他主動地和曹主任夫婦搞好關係。子涵閑時就會找他們聊聊天,他不但是技術很高的師傅,而且現在又是廠長,這讓曹主任夫婦很受用,他們隻不過是平庸的人,無背景、無學曆、無技術的下崗工人,如果不在這裏他們什麼都不是,所以彼此之間關係搞的還不錯,他們基本不會告子涵的黑狀。子涵還請了清月、大楊、老於、秀芝等人聚餐,雖然安排活計時有些磕絆,但總體來說比曹廠時幹的要好,一個禮拜後更是駕輕就熟的運轉很順暢。唯一不好弄的是膠印,雖沒發生大的紕漏,但小問題還是不斷,自己要時時盯著,而且小李好像也有些不堪重壓,因為稍不留神就會幾千幾萬的產品報廢,所以做的很慢,產量很低!近來業務又有所增加。子涵跟倪總商量後決定開兩班製,再招一班師傅和助手來。
子涵心裏早有打算,師傅就找住在自己不遠的趙建國,他和自己差不多時候學的膠印,已經是很多年的經驗了,那家夥雖然有些小氣,但是和自己的關係一直很不錯,而且他一直在找工作。助手當然想到的是石磊,這次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把他搞過來再說吧,於是子涵打電話跟石磊說明了情況。石磊自是喜出望外,夢寐以求的地方終於可以去了!而且周海濤這裏恰好沒什麼事可做,他很和諧地辭了工作,開始他又一段的青春之旅。
第二日,石磊很高興地來到了雲彩廠。在印刷車間後,子涵便讓他幫忙幹起活來,先熟悉一下機器。過了一陣子,子涵進來說老板來了,讓石磊跟他一起去見一下。石磊懷著忐忑的心情跟著子涵,不僅是因為第一次見老板,也因為秦園也在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