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搬廠的事務,石磊大都不必伸手。大件自有搬家公司負責,小零碎亦有徒弟們代勞,加之倪總親自坐鎮指揮,運轉的還比較順利,一二日的功夫也就基本搬完。由於膠印機還是壞在那裏,石磊閑的時候找了張卡紙,作了一個《新廠賦》:
毗陵之南麓,迎賓道旁。淹城之北隅,茶山鎮鑲。雲彩順時榮盛,拓土開疆。工藝應人超群,立本激揚。鋪江南大地為紙,書寫華章;取花園香蕊為色,描繪芬芳。
金秋佳時,新遷起航。留校園之厚韻,塗以白牆;伴碧水之清波,伴以荷塘。平路通達一院,闊氣庫房;寬梯折上二樓,富麗廳堂。車間磨石作地,四麵透光;令室白粉為壁,南北開窗。兩排冬青春長綠,幾株秋桂時飄香。
誰舉旌旗風獵獵,我有願景氣昂昂。.......
行雲流彩,佳績再創。聚眾凝心,奮我臂膀。開來既往,前途無量。鳳凰展翅,振翮翱翔!
石磊花了小半日的功夫才塗鴉好,可自己不是很滿意,畢竟賦這種文體大都是空話套話。不過他想讓秦園給修改修改,於是他揣著卡紙上了二樓。
二樓是辦公區和製版區,倪總獨用一間辦公室並連通著一間會議室。秦園的財物室和曹主任在一間,子涵的廠長室有一小間,還有一個套間是電腦製版室,樓梯邊上有個閣樓,已經裝修好準備讓秦園搬過來做宿舍。
石磊來到二樓的走廊裏便聽到了秦園的笑音,頓時心中暗自一驚!沒有什麼不透風的牆,何況在這個小小的廠裏。石磊也有耳聞莊若書追在求秦園的風言風語,但是他不大相信,雖然自己和秦園不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不過還是有幾分自信,畢竟是那麼多年未曾休止的情感,哪怕是他們之間出現過裂痕,連一個吻也沒有過。石磊進了財務室,看見若書已經給秦園泡好了咖啡,正在閑聊逗她開心。石磊疑猶著不知怎麼開口是好,又想退出門去又挪不動腳步。
秦園看到石磊,馬上站了起來道:“石磊,你-你來幹嘛?有事嗎?”
石磊輕笑道:“哼,我能有什麼事啊?看樣子是來的不是時候啊?你這正忙著呢!哼哼哼。”
秦園馬上反駁道:“你這是什麼話?我們也沒聊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隻是閑話而已,對了,你那機器還沒修好吧。”
石磊沒有回答,直接快速地走出了財物室,弄的秦園莫名其妙。而若書卻看在眼裏,他明白石磊是不速之客,他跟秦園的關係肯定非比尋常,也許正是因為他,秦園和自己才會沒有步入戀愛的正題吧。
“你們-你們之間......”若書試探地問道。
“你怎麼什麼都問啊,快去上班吧,倪總回來看到就不好了!”秦園沒好氣地回道。
石磊滿懷醋意地回來,心想:“她變了嗎?她竟和別的男人嘻嘻哈哈!真的要重新審視這段感情了!可能也是自己這陣子沒太理會她吧,不對,如果她真的選擇了別人,自己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