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銘嶽便和黑炭一起離開了日本,登上了飛往波蘭的班機,準備參加下一次的聯合軍作戰會議。
但事實上,會議的議期日程緊得令人十分緊張。他們兩個還沒下飛機,便拿到了由同一架航班上神秘內部人員遞過來的數碼設備,開始了遠程視頻會議。
不需要他們發言,他們隻需要聽就好。
視頻會議的內容,僅僅隻是聽人做報告而已——幾個各色人種的代表輪流發言,聲嘶力竭地在會場聲討AR公司創造如此慘案的卑劣血腥行徑。
值得讚賞的是,至少在這件事上,人類第一次團結了起來。
幾乎每說完一句話,底下的狂熱信徒們便會激烈鼓掌。這甚至讓人開始替那些人說話的人擔憂——他們這麼說話不會別扭嗎?
“人類的發展,應當建立在和平共榮的基礎上!”
鼓掌。
“像那樣被封鎖在死亡遊戲裏的文明,”
鼓掌。
“和被打回了石器時代有什麼區別?”
鼓掌。
“我們的尊嚴何在!(鼓……)我們身為智慧生命的意義何在!”
鼓掌。
周銘嶽,和黑炭一時麵麵相覷。
黑炭:“是我腦子不好使了,還是這群人故意的?他們說的話,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周銘嶽:“肯定是你腦子不好使了,先閉嘴好好聽著。”
然而,很快,那講台中心站在一堆各國國旗前的發言人們,便開始剖析起了整個人類的曆史。
說實話,周銘嶽也不知道這幾個人到底想表達什麼。他們說的這些東西,跟作戰計劃有沾上過半毛錢的關係嗎?
不過,沒多久周銘嶽便反應了過來。這好像並不是什麼嚴格意義上的作戰會議。或者說,與其說這是作戰會議,倒不如說這更像是一次意義不明的戰前動員。
另一邊。
北海道星月湖亞洲總部會議上,沈心桐麵對著那人數眾多的各界人士,緊張地十指相扣。
整個會場上,鴉雀無聲。
過了好一陣,才有一個蒼老的聲音,顫抖著道:
“沈家大小姐,你剛剛說那話是認真的?第一次AR戰爭,我們付出了那麼多血淋淋的代價守護下來的核心機密……你現在居然要將它公之於眾?”
另一個聲音:“請注意措辭!沈小姐是我們星月湖組織領導人沈作良先生的女兒。那個人既然授命讓她坐在那個位置,就意味著賦予了她應有的權力。現在她的聲音,就代表著那位沈先生的最高意誌。”
又一個聲音附和道:“沒錯!先聽這位沈小姐把話講完再說。不論如何,就經常提出一些震驚眾生的想法這點來說,她和她父親的行事風格當真是如出一轍……”
於是,會場上的混亂,就這樣自行停歇了下來。
“你們吵完了?”
沈心桐冷冷道。
“首先,我從來沒有說過我要把我們的核心秘密公之於眾,那都是你們中的某些個別老人先入為主的臆測而已。
現在我想做的,是將組織的核心宗旨——即創造一個沒有痛苦,隻有希望的世界,將這一點擴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