劄幌。
第一次AR戰爭紀念碑前。
一個男人,在那裏駐足良久。
然後,走向了那紀念碑後麵,默默佇立著的九十九個鐫刻著死者名字的靈位,站定在了東野綿江的靈位前……
“東野,我來看你了。”
他幹澀的唇,喃喃著。
“不過,後麵那兩個人,你們的動作效率還真是令人驚歎呢。連我們的密探都以為你們兩個已經乘飛機趕去海牙了呢。”
既被發現,一直藏身於神社門外陰影中的那二人,這便沒了任何要繼續躲藏下去的意思,現身了出來。
黑炭:“那種無聊的會議,我隻是看一眼就覺得惡心。至於你安插來的那兩個小蟲子,剛到海牙就被我們甩掉了。”
周銘嶽:“優秀的士兵,即便在情報線路不通暢的情況下,也是可以自行判斷作戰目標有線級別的。
倒是你,你做好接受審訊,並為這些人的死負責任的覺悟了嗎 ——AR公司最高理事會總裁,這一切悲劇的罪魁禍首,沈作良先生!”
黑炭笑眯眯的說道:“我們找你可找的好苦啊。想不到你居然在這種地方,和你的老相好約會呢……”
沈作良嚴肅地辯解道:“我早年斷弦,有什麼好說道的是非嗎?東野對我感情如何我不知道,但我隻是敬佩她的才華而已。”
周銘嶽戲謔一笑:“用完就扔的棋子,到你這裏說得倒是挺好聽。還有什麼要狡辯的,快點說,我們的時間可緊得很。”
“我不是怕死的人,但為你們的正義著想,我建議你們還是暫時不要碰我為好。”
周銘嶽臉色微變。
“為什麼?”
年不過五十,卻已然是白發蒼蒼的沈作良,搬個小馬紮,背對著那二人,慢條斯理地坐在了東野的靈位前。
“我的目標已然完成,退居二線。你們要殺要剮,對現在的時局不會產生任何影響。不過,反過來講,組織現在的名義最高領導人,恐怕也不是你們能輕易對著她舉槍的人物。”
周銘嶽和黑炭,齊齊咽了一口唾沫。
黑炭:“沈作良,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作良:“周銘嶽,整個死亡遊戲的過程一直都在我的監控中。雖然我們現在立場不同,可我想我還是應該對你道句謝謝——
這三年來,你一直在幫忙照顧我的女兒,真的謝謝你了。”
說著,他回首一笑。
周銘嶽的腦海裏,一時如同晴天霹靂!
“你說什麼! ! ! ! ! !”
這個白發蒼蒼的中年人,居然是沈心桐的父親?
難以置信。
但是,那個高傲而又自信的笑容,那份槍頂在頭上依然能保持冷靜的異常從容……氣質,麵相,五官。
即便是早已將沈心桐這個名字深深印在心底最深處的周銘嶽,一時都不由得有種,沈心桐就坐在麵前不遠處的既視感!
盡管實在是有千言萬語想要拜托這人轉達,但最後,周銘嶽卻隻是問了一句……
“她,還好嗎。”
“無可奉告。”
沈作良顧左右而言他:“從你在第一次AR戰爭裏的表現來看,如果你能去守護她,能保證守護她一生的幸福,或者自己成為她的幸福……我倒是不反對你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