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G城的夜市上……
米迦爾親昵地挽著蒼狼的手,四處逛著,玩著。就像是蒼狼的妻子一樣,十分認真地甄選著街上的各種小玩意。
“那個好像有點小貴誒。嘛算了,你喜歡就好!”
米迦爾如此歡喜著絮叨著:“看你平時總是一副禁欲係的樣子,這下我可算是多少摸清一點你的愛好了,好開心!”
酒醉微醺,那感覺,如夢似幻。
盡管蒼狼的理智一直在提醒他,米迦爾現在的貼心,不過是久經人情世故之後帶來的一種熟練而已,是錯覺。
她,太了解男人了。
蒼狼試著打開玩家界麵,確認有沒有來自小狐狸的消息。然而不知不覺間,藏在領口的聯絡裝置似是泡了酒,怎麼弄都不靈。
蒼狼,一猜就知道是誰在搗鬼了。
但盡管如此……
每次蒼狼和米迦爾的目光相觸碰,他都能清楚地感覺到,在米迦爾那雙飽經滄桑事故眼睛裏,含著那麼一絲久違了的澄澈。
她,一定也很痛苦吧?
蒼狼這樣想著。
明明她很容易就暴露了對蒼狼的真感情,但一方麵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擺脫這黑道勢力的權力外衣,另一方麵,她一定也能察覺到,蒼狼的眉眼迷離中映著的女人,並不是米迦爾。
這樣想著,蒼狼就在這當街上,又給自己灌下了一瓶酒。
酒勁上頭,腳步也變得搖搖晃晃了起來。他真想就這樣睡過去,這樣,就沒必要被這世事浮沉所苦了。
他,是真的累了。
然而,當他又將手伸向米迦爾包裏另一瓶酒的時候……
那纖纖玉手,卻是溫柔地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酒醉雖美,不能澆愁。”米迦爾心疼地小聲道。
蒼狼,愣住了。
米迦爾和小狐狸,完全是不一樣的類型。
小狐狸獨立,認真,按女朋友的標準來說,她屬於那種會執著於你的愛好,很認真地去鑽研,結果連著好幾天都顧不上理你的類型。迷糊,自在,執著而又精密,但求無愧於己。
而米迦爾要強好勝,執著不容侵犯。卻會很認真地去按照自己的願望,去扮演自己想要的角色。她想要你,她會直說,然後越過女朋友,直接去學著如何做好一個妻子。
很久以前聽說過一個比喻,原本是說藝術家與科學家之間區別的,但後來他也見過有人拿這個梗來比較文科生和理科生——
同樣是一盆美到極致的花,藝術家會盯著它看上許久,然後做一首詩。無比專注,無比傾心,但卻說不上理由,隻有將自己的情感,寄托在朦朧模糊支離破碎的語言裏,等待別人揣測品味。
而科學家,則會細細地去研究花瓣上每一分顏色的化學構成,分析每一絲紋路的進化路線與來源。他們到處翻閱文獻資料,走來走去的途中甚至有可能一個不小心把花盆踹飛。他們會不斷移開視線,但每次回首都會刷新自己的印象,自說自話,然後驚喜到心動不已。
毫無疑問,蒼狼深交過的這兩個女人,偏偏就分別正中了這兩個典型……
米迦爾借著對權力與力量的追求,羞澀而又笨拙地掩蓋著自己的感情。但那感覺是騙不了人的,雖是一見鍾情,雖然曾經出言中傷,但是米迦爾她,其實很愛蒼狼。
像一個藝術家,專注傾心,卻是無比笨拙。
而沈心桐則是相當的理性。
她以她自己的方式不斷觀察著蒼狼,她的感情,不會引起別人絲毫的誤會。她在別人麵前風光無限,對誰都是以理相待,然後唯獨在你麵前撒嬌耍橫。甚至……裝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