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天和阿裏合資的玻璃製造基地就在張海天莊園的西南角上。第二天一早張笑待一家人吃過飯,就催著張海天帶他去看看。張海天得意的引領著張笑參觀了他最滿意的一比投資。
對於玻璃張笑隻知道是沙子燒出來的,但具體有哪些礦料、比例多少、投放順序、定型吹氣就完全不知所雲了。他仔細的觀看了玻璃燒製的每個流程,發現這個時代雖然沒有溫度計,但工匠們憑經驗溫度控製的還不錯。燒出來的成品雖不能和前世相比,但看在他們所處的時代,也算很不錯了。
玻璃作坊製作出的玻璃製品大都含雜質較多,透光性很一般;出於工藝的原因,出一件精品非常困難;這個時代要想燒出精品來隻能靠運氣。在張笑看來,老撒裏能燒出玻璃來,估計純粹是蒙上的。當然張笑也認同大多數發明都是由這個原因出現的。
在老撒裏完成了前麵的工作後,再讓一個煉金士指導工業生產就實在是勉為其難了。後來的玻璃燒製工藝,大都是工匠們自己總結出的。
張笑在玻璃作坊呆了整整一天。他原想著憑借著比古人多出來的千年智慧,指導工匠們改進一下他們的工藝;但最後他無奈的放棄了,當年的理化知識在他腦袋裏一點都沒有留下。
他心裏大恨:別人燒玻璃、造水泥、煉鋼鐵、整炸藥跟玩一樣,怎麼到我這什麼都想不起來,不對…不對…六分儀…靠…六分儀我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當年的辦公室就有這麼一台,靠…據說還是那個廠家送來的樣品呢!回頭就讓老撒裏趕快把折射望遠鏡造出來。他奶奶的,有了六分儀,這萬裏海疆還不是任我縱橫嗎?
知道怎麼把六分儀造出來讓張笑的心情好了許多。他注意到張海天隻從玻璃作坊裏挑了三個瓶子讓人裝好帶回去,不免有些奇怪的問張海天:“爹爹,我看作坊裏的成品還有很多啊,你怎麼隻拿這幾件就好了。”
張海天笑著反問道:“你一向聰敏伶俐,猜一猜,這次你要是猜對了,我明天帶你去山上打獵”。
張笑看了看隨從手裏拿的三個精致的木盒子,笑道:“那可說好了,我猜對了可別反悔。”他又裝模作樣的來回走了幾步,對張海天說道:“物以稀為貴,對嗎?”
張海天一聽笑道:“行,你這小子還真有做商人的潛質,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隻盼你不是‘少時了了、大未必佳’就好”。
晚飯後張笑堅持聽了一會黃阿福的光榮航海史,就忍不住哈欠連連了。黃阿福的婆娘是一個漁民的女兒,勤快利索又潑辣的緊。見張笑困了,對黃阿福罵道:
“你個老不羞的,娃娃早困了,你精神倒好。你那點破事什麼時候說不成,還不停了,讓笑兒早些睡了”。
黃阿福婚後很有幾年一直漂在海上,家裏的事都是婆娘操持。對婆娘也很有些愧意,本來他就是一個老實農民,對婆娘漸漸就有了因愛成怕的意思。聽了婆娘這麼說忙道: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兩年沒見笑兒嘛!今天就到這兒吧!狗剩你拿了燈,帶笑兒回房去。”
黃阿福有兩個兒子、一個閨女。狗剩是黃阿福的大兒子,大名叫黃祈英,是個身材健壯的少年。他比張笑大五歲,名字還是張海天起的。張海天發財了後把倆舅舅接來和自己一起住。黃祈英打小讀不進書,從小黃祈英就是張笑的擁躉,在黃祈英看來張笑和自己的表哥一樣都是天才,又都對自己很好。所以對黃祈英來說張笑的話比他家老爹的話還能聽得進去。
黃阿福和婆娘三年前去流球時,並沒有帶黃祈英兄弟,隻帶了小閨女黃瑩。他想著讓兩個兒子在外甥那多學學,在他看來考不考的上狀元倒罷了,如果能讓黃家出幾個讀書人那就是祖墳冒煙了。黃祈英的弟弟黃祈安同哥哥相比還有點讀書的天賦,黃阿福對黃祈英的要求隻是能識字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