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笑在書房裏放下手裏的筆,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小梅輕輕的走了過來,在他身後輕輕的敲著他的肩膀說:“少爺你先躺下歇一會吧!我先幫你抄一些,好不好”張笑抖了抖手腕說道:“好啊!我還真累了”說著走到說桌後的一張小床邊躺了下去。
航海培訓的事讓張笑很深切的感受到當老師的辛苦,自己在前世時還對老婆一年有兩個長假很羨慕,但現在讓他看假期還應該長一些。他想著前世妻子那已經很模糊的樣子,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當他醒來時,天色已暗了下來,在書房裏油燈忽明忽暗的光線照耀下,小梅正仔細的抄錄著張笑給航海培訓班編寫的教材。張笑悄悄的坐起身來,看著少女被燈光鍍上一層柔和光影的俏臉,心裏的某個部位似乎被擊中了——前世有個女人備課時,也好像是這麼樣。
小梅是張笑的貼身丫鬟,父母在她五歲時把她買到了張家後就不知所蹤。在張府東院丫鬟頭,如霜的看護下成長了起來,小姑娘因為自幼被賣身,故養成了謙恭謹慎的性情,手腳也很幹淨。自張海天夫婦以下張家東院的管事都對她的工作表示了認可。張笑也讓她跟著自己讀了些書,他可不希望有個文盲丫鬟來彰顯出自己紈絝少爺的形象。
小梅在張笑身邊很快樂,張笑是她看著一天天長大的,或者說她是和張笑一起長大的。在她的心裏張笑是她的小主人,但更像是她的弟弟。
張笑自小就表現出與其他孩子極為不同的自理能力讓她的工作很輕鬆。而她偶然從張笑眼中看到的對她的憐惜,讓她有——她才是被照顧的孩子的錯覺。在張笑身邊她可以讀書習字、可以放聲歡笑、可以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在張笑身邊她感覺自己是自由的,她很多時候在這個小院裏已經忘記了自己丫鬟的身份。她希望這樣的日子永遠都不要結束。
小梅對張笑的溫柔體貼讓張笑在這個世界過的很滋潤,在他把小梅教會讀書認字後,把他很多文案的事都交給了小梅去做。他有時候很得意的想到:“二世祖從小配保姆的很多,可打小就能配個小秘的就少了。而且還是自己培養的,在這個時代我算是頭一份了。”
黃祈英一眼就相中了張笑的小丫鬟,他是年前來泉州的。本來是給表哥表嫂們拜年的,可在張笑那裏看到了容顏秀麗、楚楚可人的小梅就再也走不動路了。他堅決的要求住在張笑院裏,十八歲情竇初開的少年心裏裝滿了小梅的一顰一笑。
張笑根據前世的經驗很快發現了黃祈英的企圖。他心裏有些矛盾,雖然黃祈英的人品他很了解,但把像自己姐姐的小梅交給黃祈英,他既感到舍不得又有些不放心。他決定讓小梅自己來選擇。
張笑有意無意的為黃祈英創造接近小梅的條件,黃祈英很是感激。但自己卻每每在心儀的姑娘麵前說不上幾句話,就臉紅心跳的接不下去了。他當然還不知道大多數男子在第一次戀愛時都是這樣,以為還是自己的智力有問題。當然現成的老師就在身邊,黃祈英向張笑吐露了心聲,希望張笑和以前一樣能幫他解決這個問題。
“笑哥兒,你看這事怎麼辦,我現在一閉上眼全是小梅的樣子;可一見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我來你這裏都十五天了,小梅對我說了五十四句話,而我隻回了三十五句…你別笑…笑哥兒,你的主意多,快給我想個辦法吧!”黃祈英兩眼通紅,一臉沮喪的向張笑求教。
“別的事好說,這事我可幫不了你,實話和你說,小梅待我就像我的姐姐一樣。你說小舅子有幫姐夫算計姐姐的事嗎?不打你算是好的了”張笑故作生氣的說道。
“那我們呢?我們的交情有多少年了,我在你心裏還算外人?”黃祈英怎麼也沒明白,自己在張笑心裏還比不了一個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