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子,你這一次出海沒有鬧什麼笑話吧!”
“那能啊!少爺你可是不知道,我們這次可是露臉了。這一趟去安南,來回用了不到十天。把黃爺給驚的話都說不出話了”
“海圖上新航線都標好了嗎?”
“都標好了,少爺你教的法子真好使,那有什麼我們都標的一清二楚。我看下次就是閉著眼也能一點不差的去安南。”
“別瞎吹了,咱們的人表現怎麼樣?老船工沒說什麼吧!”
“他們有什麼說的,我們七個啥活都會幹,他們這次就是帶了回路罷了。”
“行了吧!你們學了整四年,要是還在船上拿不下來,都找塊豆腐自己去撞死算了。你把航海日誌放下,再去把每個人寫的航海日記都給我拿來。我這次出不了海,看看你們都記了什麼,過過眼癮吧!”
“那可不行,上麵有我們的叫…少爺你常說的…對了…叫隱私,不能給人看的。”
“我靠!別的怎麼沒學這麼快啊!就你們…能記什麼?有什麼不方便給我看的。哎…我本來準備晚上叫你們到我院子來吃頓飯,現在看是不成了,你們拿我當外人啊!”
“別啊!我去拿還不行嗎…其實少爺你想知道什麼問我就成,何必要那麼麻煩…行…行…我現在就去”
林可邊說著邊轉身往張笑屋子外走。他父親是張府的管家,而他也從小跟著張笑,是張笑的第一號跟班。因為林可不但人聰明,還很有些自己的想法;所以也很受張笑看重。當張笑的航海培訓班招生時被張笑拉了去,成為航海培訓班的第一期學員。現在十八歲的他壯的像個小牛犢,因為受到張笑長期的培訓,走起路來虎虎生風,顧盼之間倒也有了一絲威勢。
張笑坐在自己設計的書桌後,拿著林可給他帶回來的第一次探索去安南新航線的航海日誌。看到林可他們的曆程不禁為自己感到驕傲:這才是真正的大洋航行,雖然距離短了些,但他還是有了被一種曆史參與感包圍的激動。
小竹不明白平常看起來很穩重的少爺今天為什麼這麼激動,她沒有敢去問原因。雖然少爺待他很溫和,但她不會忘了自己的身份。在她看來這個十六歲的少年很神秘,腦袋裏經常會有一些奇怪的想法。她輕輕的走到張笑身邊,為他的杯子加滿水。當她正準備離開時,聽到張笑的聲音:
“小竹,你去看看塞撒兒來了沒有,如果來了讓他等一下,我馬上去見他”
塞撒兒一臉怒氣的坐在張笑的客廳裏,他是阿裏的小兒子,也是最有商業天賦的一個。阿裏為了能盡快讓他成為自己合格的接班人,半年前讓他接手了阿裏和張海天的合股生意,在泉州長大的塞撒兒還是秉承阿拉伯一貫的風俗——白色的長袍一塵不染。當他見到一臉笑容的張笑時,對張笑咬牙說道:
“你倒是很輕鬆啊!如果我們的人還是這樣記賬的話,我們兩家的利潤我看是都要被他們掏空了。”
“不會吧!你也知道我剛剛接手咱們兩家的生意,有些事情還不是很清楚。現在記賬的問題很多嗎”。張笑驚異的問塞撒兒
“你看看,他們把賬記的亂七八糟,真主啊!我真難以想象我們兩家以前就是這樣合作的”
張笑看了看塞撒兒手裏的賬本,歎了口氣說道:
“這幾個是你我兩家的老人了,估計你我的父親對此都很了解,他們幾個是你我的父親給我們拿來立威的!”
“是這樣嗎?…哈…我說父親很精明的一個人,怎麼會把這樣的人放在這”
“這件事沒那麼容易,我看要徹底杜絕這樣的事,是不可能的。是人都有貪欲,我們現在把這幾個人收拾了很容易,但以後呢?”
“那你說怎麼辦,從小你的鬼主意就多,我聽你有什麼好辦法”
“要我說,咱們把這幾個家夥收拾了以後,你在記賬上多動動腦筋,看有沒有好辦法,完全杜絕是不可能的,但我們可以增加他們作假的難度啊!”
塞撒兒在金錢管理上的確很有天賦,當他把自己想出來的財務管理製度交給張笑時。在張笑看來這是一項很完善的規則,讓他懷疑這就是傳說中的複式記賬法啊!他把這套規則推廣到張記的每個核算單位,這套塞撒兒記賬法立刻就顯示了威力,張記的賬麵上一下子清爽了許多。張笑也不用再忍受古代繁亂流水帳的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