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天在大病了一場後,身體一直沒有恢複徹底。張海天身體恢複了一些後,自己竟然發現心裏空蕩蕩的,再也沒有以前經營張記的欲望。他在心裏自問:“十六歲離開杭州時立的心願完成了、兒女們也慢慢長大了、錢對自己也不過是個數字罷了、自己還能做什麼”。
張海天自己沒有找到答案。張劉氏察覺到丈夫神色不對,便問了張海天。張海天也沒有對自己的發妻隱瞞,將自己的心事給妻子說了出來。張劉氏低頭想了一下,給他出了個主意:
“把張記交給笑兒來管,你從十六起就沒好好休息過;現在心願了了,休息一陣把身體好好養養。你不知道自從你病了後,我這心裏就沒著沒落的,你這一回可把我給嚇死了”。
張海天聽了心裏很是感動,走到張劉氏身旁,握著她的手說:
“這一回,我把你們折騰的厲害!下次不敢了”他看著發妻憔悴的樣子,心裏著實一痛。張劉氏還不到四十頭上的白發就已顯了出來。“看來自己對發妻實在是太過忽略了”他心裏想著。
“你知道就好,唉!我現在也不想和艾麗再爭什麼高下了,隻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就行了”她突然又笑了一下說道:“你這回也沒算白病了一場,艾麗確實是個好女人,她天天的向她那個什麼——上帝…禱告,這不你這病剛好,她就倒下了”。
“我自然知道,你不也緩了幾日嗎!至於讓笑兒現在接手張記……你讓我再想想”。
張海天並沒有考慮太長的時間,他把張笑找了來對張笑透露了把張記交給他管的意思。
“爹爹,這事是不是太早了些。我才十六啊!”
“年紀到不是什麼問題,自從把你那個什麼航海學徒班的人安排到各條船上後。現在還有誰敢不服你,再說我讓你大舅爺也跟你一起去,還能有什麼事”。
“嘿嘿!那也太早了吧!我還沒做好準備呢。再說那些泉州府的官人我還沒怎麼認識,這要是有什麼事,嘿嘿!誰會理我這個小毛孩啊!”
“你以後不需要認識他們了,我們張記在泉州的日子要到頭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如果把我們張記大部都般到流球後你要怎麼經營”。
阿裏聽說了張記準備到流球發展的消息後,馬上和張海天見了麵。以他老奸商的眼光,他相信張記在流球一定能有巨大的發展。阿裏家族也決不能放過這次機會。在和張海天見麵後,他讓自己的小兒子塞撒兒帶著阿裏家族的大部分財產和張笑同去流球發展。
劉冰蕊得知張笑要遠赴海外的消息後,生怕張笑也像他父親一樣出去找個胡女。便對自己的父母施加壓力,要求和張笑同去流球。劉父被女兒纏的沒辦法,隻好找了妹妹來商量。張劉氏也擔心兒子在外麵給她來個先斬後奏,便和張海天商量了個日子把他們的婚事訂了下來。張笑在抵抗無效的情況下隻能和劉冰蕊在離開前舉行了訂婚儀式。劉父也沒讓自己的女兒難看,他把劉家半數的船隻交給了劉冰蕊。
離去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張笑帶著自己的未婚妻拜別了各自的父母,在兩位母親的淚水陪伴下離開了泉州。
在“永安”號的甲板上,張笑看著劉冰蕊興奮的神情,暗自對自己說:“這個尾巴看來是甩不掉了,不過得給她找點事做。免的小姑娘天天給我念她寫的詩”。
“表妹啊!你跟我到了流球做什麼呢?那裏可不是騷人墨客去的地方”
“笑哥哥,你可真笨啊!我可以天天找你啊!流球多好,我可是知道爹娘把我交給你了”
“可是我到了那會很忙的,估計是沒什麼時間陪你了,你要是後悔現在可還來得及”
“我才不會後悔呢,你要是忙,我可以幫你啊!如果我實在幫不上你什麼,我還可以給你吹簫啊!你笑什麼?我學了很久的,他們都說我吹得好…哼!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我,到了流球我就吹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