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魯古放下手中的望遠鏡,這個奇妙的工具是他用極高的價錢從流球人那裏買來的。草原上並不溫柔的春風將他身上的絲袍帶起,夕陽的餘暉為他的身上鍍了一層金色光芒。
“傳令下去,各部先休息一下;不得喧嘩,舉火者殺;蕭胡覩,我給你一千人,把他們的後路給看好了;待我把耶律洪基從他這個狗窩裏趕了出來,哼哼!這次可不能有什麼差錯”。
“王爺,我們這五千勇士,又有流球人的火器;對上皇帝身邊出來狩獵的三千宮帳軍,哈哈!他們隻怕做夢也想不到,這周圍的2000多奚族獵夫也早投靠了王爺”。
夜幕籠罩下的灤河行宮外,一陣密集的馬蹄聲驚破了夜色的寂靜。
“楚王奉詔前來見架”一個粗豪的聲音在宮門外響起。
行宮值守的宮帳軍兵士剛把詢問的話說出,隻見一群冒住火星的物事從門外飛了進來;他們沒有時間去仔細觀察這個物事的模樣,接連不斷的轟鳴聲給了他們答案。
涅魯古突襲的時間在他看來選擇的很合適,他已經知道自己想偷襲是不行了;但這個時間正好發揮流球火器製造混亂的作用,宮門內雜亂的呼號聲證實了他的預計。
夜色中三千大遼精銳的宮帳軍守衛們,被楚王的死士們用火霹靂把正常的指揮和戰鬥隊形徹底打亂了;雖然他們已經有所準備但對方古怪的武器讓他們找不到應對的方法。灤河行宮宮門處的混亂很快波及了整個行宮,涅魯古得意的看著行宮護衛們的抵抗越來越軟弱。
“什麼,沒找到耶律洪基?”涅魯古聽了手下的報告後,渾身頓時涼了下來;在基本控製了行宮的大局後,他並沒有得到最重要的結果。
“王爺,不但皇帝不在,連仁先和乙辛也沒看到,隻抓住了皇帝帶來的一個女人”。
“人呢?他們難道已經逃了?蕭胡覩,你說,是怎麼一回事”。
“王爺,據抓住的幾個護衛說,皇帝帶了些人,一早出去打獵了;說是晚上就回來,現在看…耶律洪基他這個膽小鬼居然不顧我們契丹的勇武,扔下部下,一個人跑了”。
“我們在周圍的斥候怎麼沒發現?”涅魯古這句話問了一半,就沒有再說下去,他現在很後悔為什麼不給自己的斥候們都配上望遠鏡,雖然這個物事的價格高到讓他都心疼,但比起執掌大遼國器來,根本算不了什麼。
“王爺,要不我們現在揮師追過去?”一個沒有眼色的部下這個提議讓涅魯古的怒火一下爆發了出來。
“追過去?中京大定府的幾萬大軍,你能殺幾個?我怎麼當初看上了你這樣的廢物”。
“王爺,為今之計;我們還是立刻走來州、錦州;到了東京遼陽府,收攏大軍再與耶律洪基決戰”。
“唉!好吧!,蕭胡覩…你這個主意不錯,哼哼!今日雖然沒抓住洪基小兒,但流球的火器還是很管用的,到了東京,我們背靠蘇州,再買流球人的東西也方便了許多”。
1063年(遼帝國清寧九年)五月,楚王父子的叛亂在這個時代最強大的帝國內引起了一場風暴。雖然沒有太多人認為楚王父子會成功,但各種小道消息讓契丹貴族們了解到,楚王的兵馬戰鬥力絕對不在大遼國最精銳的宮帳軍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