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乙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了辰州城外流球郡王的行轅。當他看到郡王大帳裏圍坐的高級軍官們一臉嚴肅的模樣時,知道自己的判斷很有可能就是事實。
“指揮使大人,我們剛得到了從遼國東京遼陽府傳來的消息,遼主耶律洪基派了遼國北院樞密使耶律乙辛為帥;帶了五萬遼國精銳的宮帳軍和十萬各部族兵,準備和楚王決戰;不過奇怪的是,遼主為了平叛應該已經準備了近兩個月;可這個耶律乙辛帶的大軍走得很慢,到了遼河西岸後似乎也沒有什麼大動靜;和遼國鐵騎來去如風的戰術很不一樣。”兵相府的參軍郭立業待吳小乙落座後,把最新得到的消息給他又說了一遍。
“情況基本就是這樣,找你們來就是讓你們參詳一下;這耶律乙辛如此行事,不會沒有什麼緣由;如果戰事在這幾日有了大變,我們又有什麼應對之道。”張笑把題目出給了部下,他對目前的局勢很有些擔心。
“郡王,依屬下愚見,不管他們戰事如何;我們都隻能把辰州的防務先做好,而且最好以楚王一方失利為假設。”
“不錯,楚王的根基比起遼主來,還是差了很多;如果他們使用火器不得法,隻怕會是個速敗之局。”
“郡王,我們隻需再有一個月的時間就可以把辰州的城牆重新建好了;而且和辰州的碼頭連成了一體,隻要有了這個據點,遼國的大軍想長驅直入到蘇州;那是萬萬不會的。”
張笑聽著部下的分析,心裏的不安少了很多。現在他有些後悔沒有早早下大力氣聯係遼國其他的高官們,當初為了拿到蘇州青泥浦的管理權和楚王涅魯古走得太近;又為了讓涅魯古放心,張笑把在遼上京的流球商會全搬到了蘇州;這種情況讓他沒有辦法在涅魯古之外,在遼國內部再找到一個流球利益的代理人。
“恩!你們再商議一下,把各種情況都想一想;辰州離東京遼陽府可不遠,再說,如果這耶律乙辛知道了我們的存在,先來攻這裏又會怎樣?對了,咱們那些大象現在還好吧!嗬嗬,這個奇兵可是能讓遼人大吃上一驚的。”
“郡王,現在這兩百頭大象和從占城征召而來的象兵們都已經適應了北方的氣候;不過,要是到了天氣轉冷後,它們可就用不上了。”
“嗬嗬!要真是因為天氣冷下來,用不上象兵,那就好了;到了那個時候,辰州的防務我們早就做好了,有沒有象兵也就無所謂了。”
張笑沒有參與部下的討論,他對耶律乙辛反常的行為總是感覺很別扭;對於這個遼國新進的重臣,他了解得很少。“希望涅魯古能多堅持一段時間吧!”他現在隻希望能有足夠的時間把辰州的城防做好。
和張笑的希望完全相反的是,耶律乙辛的確是有備而來;在他帶領的大軍進發的遼河邊的十五日後,突然向對岸的楚王部發動了進攻;本來擁有充足火器的楚王部並沒有把這個冒失的進攻放在心上,但女真、奚兩個部族的突然倒戈,讓這次大戰以楚王大軍的慘敗而告終。要不是涅魯古的本部兵馬使用的火霹靂有足夠的震撼效果,給對手以很大的殺傷;楚王父子的主力就要在這裏被全殲了。最後涅魯古的近十萬兵馬隻有不足三萬敗逃回了東京,而且一路上不斷有部族開始投向了遼主一方;往日權傾朝野的大遼皇太叔父子隱隱感到了眾叛親離的悲慘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