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峰沒有繼續選擇絕食,但他也沒有向張笑輸誠;這個被自己人拋棄和愚弄的傻瓜正焦急的等待著最後的審判。
在遼河旁耶律乙辛留下的大營裏,張笑接見了奚族的土米諢和女直(現在又重新叫女真,以前是為了給遼帝避諱)完顏部的烏古乃。
滿頭白發而精神健旺的土米諢並沒有給張笑留下太深的印象,讓他記住的是恭敬的眼神裏隱隱帶了絲狡黠的烏古乃。而這兩個前大遼國部族節度使也沮喪的發現,自己這個新主人似乎並不準備繼續執行契丹人的策略;他們在這次會麵中沒有得到張笑的冊封,甚至從張笑話中意思來看,他將不會再設立類似遼國那樣的部族節度使。
“怎麼,你們是不是留戀自己的權勢?以後,在遼東將不會分什麼各族部民,都將承擔一樣的責任;當然,也都能和流球那裏的百姓一樣,享受一樣的權利。”
張笑看到兩人似乎對自己這番話沒有聽懂,都是一臉的迷茫。
“恩!是這樣的,地方上的首領當然還是你們來當,但做事規矩卻不能像以前一樣;我會派人告訴你們那些可以做,那些不能做。”
張笑說到這裏見兩人似乎明白了些,他又溫言道:“另外,你們不會隻想著守著這點家當吧!回去後,在自己族裏找幾個聰明伶俐的孩子,送到流球去,在那裏學上幾年;將來學到了本事,也能成就一番事業。”
土米諢和烏古乃對望了一眼,躬身對張笑行了一禮;一起說道:“謝郡王仁慈,我們以後決不敢背叛郡王。”
張笑看這兩人的反應,知道他們以為自己不放心他們,要留幾個人質,來防止他們有異心。他在心裏暗笑了這兩人的胡思亂想,但卻沒有對他們再多做解釋。
這兩個一身彪悍氣息的蠻族首領,恭敬的告退後,張笑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中暗自想到“隻要他們這些人感受到搶掠成本和收益不成比例,將來自然會轉而用其他辦法來改變生活;這裏也就不會再是什麼龍興之地了。”
遼國對遼東戰敗一事的反應之慢,讓張笑感到難以接受;他現在隻想著早日結束在遼東的事務,已經離開流球近四個月的他,無比想念自己的家人。但直到黃祈風受命來到遼東,遼國的使節才從上京帶來了和平條件。
1063年十月末遼東的天氣雖然比往年冷的晚了些,但還是讓從流球趕來的黃祈風很不適應。在辰州郡王行轅裏張笑的書房中,黃祈風身上加了件皮裘,坐在火盆旁聽著張下為他安排的事務。
“我就不等和遼國使節的交涉了,反正在今年冬天,他們玩不出什麼花樣;對了,隻要能讓我們有個理由占據這裏;哪怕這裏以後還算遼國的土地,也無所謂;如果遼主也能封我個什麼王,那就更好了。”
“郡王,這個似乎不太好吧!我們畢竟還算是大宋的子民,如果您在遼國封了王,這大宋那邊?”
“怕什麼,我們在遼東打敗了契丹,隻怕大宋朝廷那些家夥更加不敢觸動我們;還有,我在遼東看了看,這辰州的位置不錯;你讓人做個計劃;我準備把王城以後搬到這裏來。”
張笑的這句話讓黃祈風大吃一驚,他想不到張笑這樣做的理由。
“郡王,這個恐怕沒必要吧!流球四季如春,氣候宜人,比這裏可要方便多了。”
“你們不是一直勸我心懷天下嗎?我想把王城放到這裏,就是要隨了你們的願望;我已經想好了,如果大宋還是這樣沒什麼變化;我不會讓汴京裏的官家,繼續當他那個太平皇帝的。”
黃祈風聽了張笑這句話,馬上換了副表情;眼角眉間充滿了笑意,一副興奮的模樣。
“郡王,這可太好了,我們可都等著這一天呢!您放心,我這就安排人做計劃;一定會用最短的時間把新王城給建好。”
辰州城內原來保安團的軍營中,現在關押著五千多遼軍俘虜;他們隻是遼軍所有俘虜中的一小部分,在保安團的計劃裏,他們中的大部都先運到了扶桑的西海道。在那裏,他們擁有了一個新的身份:貞子內親王夫婦的家臣。
而他們曾經的指揮官蕭峰,在張笑的命令下也被帶到了辰州;在這裏蕭峰發現自己的行動自由度大了很多,看守們似乎也很願意帶他到辰州城的各處去觀看流球人給這個城市帶來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