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笑看著劉汝誠走出自己船艙時踉蹌的模樣,心裏很不舒服;這個人雖然做事很有些功利,但他也是在那個無恥的環境下無奈的選擇。遼主看上了他的妻子,在這個瘋狂的時代,他的選擇也算是可以原諒。
蕭峰在流球海船上的表現並不比劉汝誠和蕭胡覩強,他在經過了兩天暈天黑地的日子後,才算重新掌握了身體的平衡。不過身體上的不適反到讓他感到是一個好事,在暈船的這兩天對他沒有和以前一樣沉浸在對家人的思念中。但隨著身體平衡又重新被自己掌握,心裏的傷痛也同樣又回來了。
船艙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讓蕭峰暫時把思緒從悲傷中收了回來。當劉汝誠從門外走進來時,蕭峰的瞳孔騰的收縮起來,雙拳緊握著,臉上的表情也突然扭曲的很是猙獰。
“是你,你居然還敢來見我。”他的聲音很嘶啞,語氣裏滿是痛恨之意。
劉汝誠似乎沒有看到蕭峰的反應,他一臉平靜的對蕭峰行了個禮,把來意說了。
“雖然我自認為報遼主奪妻之仇,做的事也沒什麼大錯;但在這其中連累了蕭將軍,在下心中不免有愧;今日前來給將軍道個歉,以前種種,在下都不會再想了。”
“你,原來你早就有反叛的心思,耶律乙辛如此對我,隻怕也是你的手段吧!”
“不錯,耶律乙辛以前雖然貪婪,但也沒想對你如何,是我在從中挑撥的;而且這是個連環計,你的事情肯定會讓皇後對乙辛很不滿,以後乙辛為了保證自己不被皇後和太子追究,也一定會先找機會下手把他們除了;遼國外有流球這樣的大敵,內又有乙辛這樣的禍患;不亡國那是沒天理的,我的大仇也就算報了。”
蕭峰聽了劉汝誠這番話後,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他的理智告訴他,麵前這個人說的很有可能發生。
“原來你早就計劃好了,你可真是好手段。”蕭峰的聲音裏滿是苦澀、痛惜,雖然麵前這個是他的大仇人;但他又知道,造成這一切的根源卻是自己皇帝的荒淫。
劉汝誠苦笑著搖了搖頭,他望著蕭峰的眼睛慢慢說道:“我是個漢人,為契丹做事本來就已經夠有辱祖宗了;可在遼國考了科舉,也當了個官,最後卻連自己的老婆都看護不了;你可知道我當初的心境?你雖然是契丹人,但同我比你卻是個君子。”
“君子?流球郡王說我是個英雄,你說我是個君子;是不是我這樣的人是專門用來給你們出賣用的?”
“我今日來是想對你說句對不起,以前的事,我都會忘了它;當個君子的確會吃虧,但我想試試;以前我算計了你,但以後我希望你能過的好些。”
蕭峰聽到這裏對劉汝誠冷笑道:“你還真是好心啊!可惜我現在沒什麼地方再讓你惦記了;你還是快回去拍你新主子的馬屁去吧!。”
劉汝誠歎了口氣,轉身向門外走去,當他走到艙門口時,稍稍停了一下,麵朝門外低聲對蕭峰說道:“遼國是沒什麼希望了,但也許你能讓契丹不至於滅族;你自己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