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5年遼東的戰爭以室韋部的失敗告終,他們成了這場奇怪戰爭中最大的輸家。他們在和謝阿菩的三個騎兵兵團對峙的時候,草原上的家被契丹部族給一鍋端了。
南下的室韋聯軍得到這個消息後立刻回師,但他們的撤退進行得很不順利。歸途中的東遼河、混同江、刺離水成為了他們最大的敵人,在沒有補充的情況下,謝阿菩集群的以大隊為作戰單位的偷襲像放血的鉤刺般,讓他們迅速的虛弱了下去。
室韋聯軍並不知道,他們在招蘇台河給對手的打擊也很嚴重,在正麵作戰中,遼東騎兵雖然占有優勢,但他們也不是沒有一拚之力。如果保持住一個完整的軍隊編製,謝阿菩也隻能眼看著他們施施然退回大漠。但這個時候,出於遊牧民族的本能,他們選擇了分散擺脫這樣一個最熟練的招數。
杜三郎在望遠鏡中看著自己的獵物,他的大隊跟著眼前的這支近三千人的室韋部族已經兩天了。他的身邊侍立著一群衣甲鮮明的軍官,這些人看到他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後,一個個都用期待的目光看著一臉平靜的大隊統製官。
“赤驥,那幫家夥要做飯休息了,你帶人也去蹭一頓。”杜三郎看著部下渴望的眼神,心裏暗讚這些人對戰功的向往,假裝隨意的向一個留著女真族人發式的軍官發出了這個命令。
赤驥滿臉歡喜的應了一聲,帶著百餘名騎士上馬向室韋人的午餐地點衝了過去。
一百餘騎奔馳中帶起的煙塵很快讓警戒的哨兵寧發現了,隨著一聲沉悶的牛角號,剛剛下馬準備午餐的室韋族兵們隻好扔掉了手中的剛烤了一半的獵物,拿起武器準備迎接敵人的又一次襲擊。
沒有太多的意外,室韋族兵麵對著對手卑鄙的襲擊又一次勇敢的擊退了他們。但這次對手衝擊的距離又近了一些,損失的人命也更多了一些。看著受傷後痛苦呼號的族人,他們因為饑餓而疲憊不堪的身體中,有了越來越大的恐懼。
“嗯!他們沒多少力氣了,每個百人隊現在開始輪流出擊,一刻也別停下。哼哼!明天便是他們的末日。”
從望遠鏡中觀看了室韋人疲憊模樣的杜三郎,給部下下達了這個讓室韋族兵痛苦不堪的命令。
當第二天的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時,杜三郎大隊的獵物已經消耗了他們最後一絲氣力。廣闊的遼河平原上一個小小的山坡上,他們經過一夜的奔馳,總算暫時擺脫了對手。這個部落的大多數精壯男子都懷著發家致富的夢想來到了這裏,但這個夢想已經被證明是個難以想象的噩夢。
從來時的三千大漢,到現在隻有不到兩千隻能勉強拿起弓箭、臉色灰暗,倒在地上後就爬不起來,疲憊之極的一群獵物。他們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是怎麼從最好的獵手變成這樣的。對手箭法精準到罷了,可馬匹的速度、耐力也居然能跟上他們,這對於自己座下刻苦耐勞、善於長途奔馳的草原馬,簡直就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室韋族兵當然不知道,他們座下的馬匹並不是不如對手更能跑。謝阿菩集群為了這次的追擊,為每個兵士都準備了三匹馬,而且憑借著情報上的優勢,他們能用最節省體力的戰法。
當八月的陽光漸漸升到半空中時,身後悶雷般的馬蹄聲,讓在山坡上遠遠沒有恢複體力的室韋人隻好重新站了起來。他們以為這次又將是一個例行的騷擾,但升騰起的煙塵告訴他們這次似乎有些不同。這次他們在例行的一整箭雨後,近千名遼東騎兵們揮舞著閃亮的馬刀衝了過來。
在多次痛苦的經驗中,室韋族兵認識到他們引以為豪的強弓和對手的弩機相比,在射程上根本不是一個檔次。在有了這個認識之後,近戰格鬥對於室韋族兵來說,是他們最希望和對手進行的戰鬥方式,但現在的時機顯然不對。他們的力氣隻能勉強保持自己在馬上不至於摔下來,揮刀格殺對於他們實在有些勉為其難。
這場戰鬥最後因為室韋人的羸弱演化成了一邊倒的屠殺,杜三郎大隊沒有遇到太大的麻煩就解決掉了這個部落的大多數青壯。在麵對麵的格鬥中,室韋人最後終於知道了對手近戰格鬥的本領也比他們要強了很多,當然最讓他們豔羨或痛恨的是對手手中鋒利的馬刀。這種閃爍著陰狠光芒的武器不需要用太大的氣力,就可以在人馬身體上輕易的開上一個大大的傷口,而這種傷口在戰鬥中可是致命的。
在混同江以南的廣大平原上,杜三郎大隊的戰例以驚人相似的情形不斷重複著。室韋聯軍以部族為單位分開逃脫正中了對手的下懷,他們用草原人最熟悉的戰術輕易的收割著勝利果實。從當年遼東大戰開始,流球騎兵憑借著精良的裝備,就把狼群戰術在這個時代演繹的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