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四相府的重臣們接到張笑命令的三天後,趕到了辰州。在合議之前,張笑把吳小乙召進了王府,他希望這個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心腹能在這一段時間裏,為他看好遼東。
“郡王厚愛,小乙原不敢推辭,可現在…小乙的官職已經讓眾人側目,這次您又把遼東的兵事大權交付與小乙。您看不如我和謝阿菩兩人分管,這樣也可讓其他人安心些。”
張笑看了看吳小乙躊躇的模樣,暗暗歎了口氣。
“小乙,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你怕什麼,我知道得很清楚。當年,你勸我當皇帝的時候,不是說過隻要能建功立業,憂讒畏譏的心思都可以放到一邊去了嗎?”
“郡王,非是小乙害怕,隻是國家的法度不能例外。遼東現在駐守的兵團,已經差不多是咱們全國之兵了。這統領一職,按律法應該是郡王您自己來掌管。現在您要回流球掌控大局,也應該是占城郡王來掌管大軍。”
“張遠這次要和我一起回流球,要等到張過的婚禮結束後,才能回來。這中間的一段時間,難道還讓我把兵事大權分開給幾個人嗎?嘿嘿!為將之道,就在於專權。咱們的兵士數量原本就不及遼國,要是指揮還不統一,這遼東能守得住嗎?”
吳小乙聽了張笑的這番話,眼神裏閃爍出複雜的神色。
“郡王如此說,小乙不敢再推辭,但還請郡王為小乙把權限限定一下。如若當真有戰事,小乙自然統領全軍。但這個時節,以遼東的天氣,契丹應該不會有什麼作為。小乙還是領個虛銜為好。”
張笑用讚賞的眼神看了看這個自己自小培養起的心腹,他可沒想到,吳小乙居然為了避嫌,想出了這個好辦法。
“嗬嗬!你說得不錯,我不勉強你了。對了,你現在這個步戰參軍長的官職似乎小了些。我準備在兵相府裏設立一個參軍總長,你來做可好。”
“郡王,小乙出身卑微、資質愚鈍,承蒙郡王不棄,多年教導後,才算有了一點些許成就。如今小乙已經身居高位,對於官職大小,小乙決計不敢有什麼怨懟之心。”
吳小乙一本正經的用君臣奏對的套路和自己說話,讓張笑心裏很不舒服,他的臉上也因此帶上了一絲怒氣。
“我這還沒當皇帝,你們就這樣忌諱。你以前的豪爽都到那裏去了,我悉心培養你們,是把你們當我的兄弟,當幹一番事業的夥伴來著,可不是想帶出一群奴才。”
吳小乙聽了張笑這樣一番貌似嚴厲的話語,臉上不但沒有畏懼之色,反而露出了如釋重負的微笑。
“郡王說的是,小乙以後不敢了,唉!這兩年和那些文士們打的交道多了後,說句實話,我真是有些擔心自己。您也知道,我為人有些輕浮,不像軍中其他人那樣謹慎,這可是他們那些人口中很容易犯帝王忌諱的處事之道啊!”
張笑用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吳小乙,以他記憶中帝王的權術之道,像吳小乙這樣性情單純,沒有太多心計的大臣,應該是最容易獲取信任的類型,怎麼會有人教他這樣。”
“小乙,吳叔叔當年是和我父親一起縱橫七海的夥伴,後來他老人家在海上遭遇不幸後,咱們兩家就住在了一起。我們是發小,更是兩代相交的兄弟,難道這些年來,我的為人,你還不放心嗎?當然,現在我成了一國之君,你也成了統兵大將,有些擔心也是難免的,但以前你手上的軍權可比現在還大,怎麼沒這樣的想法?現在從你手中分出了騎戰參軍司後,倒有人提點你這些了。”
“郡王,這些話是…是書院的杜先生給我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