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王安石來流球和談的這段時間,張笑授意劉汝誠開始了一個隱秘的清洗計劃。和大宋的戰爭既然已經分出了勝負,為穩定流球局麵而一直隱忍的這個計劃就可以展開了。
流球書院的杜儒晦在書院的夏休前首先接到了解聘通知,並在財統的秘密據點裏得到了免費的食宿。而步戰參軍司駐守流球王城的禁軍兵團中,幾個中級軍官以失職的理由被撤銷了職務,和杜儒晦做了鄰居。除了外教身份的呂惠卿外,被財統盯上的張過小集團重要人物幾乎都喪失了他們可以有所作為的身份。
在這個謀反集團覆滅後,讓張笑感到荒謬的是自己這個弟弟的政治頭腦之幼稚和他手下集團中人的愚蠢。從審訊結果來看,張過居然並不知道他盡力拉攏的手下居然設計出了一個武裝奪權的方案。而這個方案的異想天開和漏洞百出,實在讓他難以相信。
“郡王,這些人忘恩負義、喪心病狂之極。這次我看一定要以嚴刑處理,以儆效尤才好。”
劉汝誠說這句話時,臉上隱隱帶著一絲得意。他所領導的部門在這次清洗中,任務完成得幹淨利索讓他自己很是滿意。
“嗯!把他們的口供送到律相府中去,後麵的事,你就別再插手了。嗯!對了,把呂惠卿的事,從口供裏去掉。這件事,我不想再牽扯到大宋。”
張笑平淡的回應,讓劉汝誠有些奇怪。這個呂惠卿可是這個小集團中的主要人物,甚至可以說,張過的小班底能建立起來,完全是這個家夥一首策劃的。但出於特務政治的原則,劉汝誠沒有向張笑追問理由。
從這次清洗的過程中來看,劉汝誠完成了當吹對張笑的承諾。這個極具效率的機構,輕易的找到了他們需要的證據。而張笑也在這個行動中越發感到了特務政治的方便和靈活,雖然記憶告訴他這種機構並不是治理國家的正道,但在功利麵前,他用時代特點說服了自己。
張海天夫婦隨著年齡的增大,他和妻子越發牽掛自己的子女。但也同樣隨著自己年齡的增長,子女們也以個個的成家後,離開了他們身邊。現在張府裏就隻有張洋和張紅如兩人還能讓他們感受到日夕相見的喜悅了。
家裏子女中的老大,自己事業的完美繼承人——張笑的探望,讓張海天的心情很愉快。但在拉了一會家常後,以張海天對自己兒子的了解,知道又有事情發生了。
張府花園中的一個四麵通透的小亭中,在讓仆役們退下後,張笑麵無表情的把張過小集團謀反的供詞交給了父親。而張海天的臉色在翻看這些宗卷的過程中,一下子灰暗了起來。
“這件事,過兒並不知道是嗎?”張海天的聲音裏透出一絲希望。
“從這些供詞中,應該是的。據我看,他隻是想能施展自己的能力,還沒有喪心病狂到要把我這個哥哥除掉的地步。”
張笑說這句話時,臉上的表情很古怪,聲音裏帶著濃重的嘲諷意味。
“你想怎麼辦?…算了,這件事…你自己看吧!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張海天的聲音裏充滿了絕望。
“小過的年紀,想作一番事業也是人之常情。他是被人給利用了,哼哼!給他出主意的大都是一些誌大才疏之輩,指望著小過一朝天子一朝臣。”
張笑的這句話,讓張海天灰暗的臉上多了一絲生氣。
“笑兒,你這麼說是準備放過他?”
“他原本也沒有做錯什麼,不過是想給自己找些幫手,將來好建功立業而已。但那些人可不這麼想,唉!父親,現在我才知道這帝王無親情是怎麼一回事。就是你不想,也有人在後麵推著你。而這些人才不管什麼國家興亡,為的隻是一己之私。我不想再追查他具體想做什麼了,他的手下我會依照流球刑律處理。而他…讓他自己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