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黃金,大大增加了這支以財富為目的探險隊的信心。在修整完畢留下一個修建據點的隊伍後,張過艦隊揚帆起航,駛向了未知的大洋。
張過等人在大洋上的財富之旅不斷向前延伸時,三月初大宋帝國江寧府各地農田裏,官府派下了大批新式農具和稻種。
江寧府官老爺們的心血來潮讓百姓們很有些不滿,雖然各級官員把心事農具和種子吹噓的天花亂墜,但江寧府的百姓對這樣的好事還是將信將疑,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們大多數人家要為此付出一大筆開支。
城邊上的一方稻田裏,梅雨時節裏難得的一個晴天,一群身著官服的人簇擁著一個中年漢子對著新種下的水稻指點著。
被眾人簇擁著的中年漢子一身流球短裝,雖然神態憨厚,膚色黝黑,但看著稻田的眼神裏卻滿是自信。
“王大人,您就放心好了,江南的氣候和流球差不多,占城稻兩季中插上一季大豆沒問題。”
中年漢子自信的聲音和眼神讓一旁的王安石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杜侯這樣說,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早聽說杜侯精於農事的大名,要不是請到您來,我可不敢讓江寧府全部都種上新作物。”
“王大人說得不錯,隻要杜侯您出馬,再多的錢,我們錢莊也敢貸出去。”
接口這句話的是一個身著流球短裝,一付胡人麵容的漢子,他看著農田裏的稻苗時,眼神裏滿是貪婪,似乎在看著一堆堆金幣。
“咳咳!這個杜某可不敢當,四海錢莊的大東家塞相精明幹練,看到王大人如此決心,自然知道這筆生意穩賺不賠。是不是我來,沒什麼關係。”
流球書院農學院的學者,冊封侯爵,杜秉農轉頭給這個一臉市儈的家夥使了個眼色,心中暗罵他不通中華禮儀,簡單打了個哈哈。他對這個唯利是圖的家夥印象並不好,不過這次能在流球以外的地方展示自己農桑的專長,沒有這個家夥的協助可不成。
阿米兒看到杜秉農嗔怪的眼神後,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雖然對王安石這個大宋官員,他並不在乎,可對於杜秉農這個侯爵,以他四通錢莊一個中級執事的身份,實在差得太遠。
周圍的大宋官員看到阿米兒聽到杜秉農的話後一臉局促的模樣心中都暗自稱快,他們這些日子對這個鑽到錢眼中的家夥很厭惡,但又無法躲避,這次江寧府農田裏的新種,農戶手中的新式農具,可都是靠四海錢莊的貸款從流球買來的。
“嗬嗬!今日聽了杜侯的一番高論,我是放心了。杜侯和阿先生遠道而來,晚上本官在醉星樓略備薄酒,替江寧百姓謝謝兩位。”
王安石的這句話,讓今天的農田現場考察告一段落。
阿米兒這個晚上體會了一把大宋官場風格的敬酒,每個人口中的敬酒詞都讓他感到自己不喝不但對不起自己的職責,而且和人品道義等等都有莫大的關係。最後的結果自然是他以一攤肉泥的形態結束了和大宋士大夫的第一次酒場交鋒。
作為請客的主人和江寧府地麵上的老大,憑借多年官場上的經驗,王安石自然以清醒的神智送走了流球貴賓。在回府的路上,馬車中的他換下了酒桌上親切豪爽的麵具,一絲熱切在他的眼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