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辰州城,一場淅淅瀝瀝的春雨為這座城市披上了一身嫩綠。
雨後湛藍的天空,徐徐吹來的海風,和空氣中清新的氣息合成一股勃勃生機,充斥在大多數辰州城居民的胸中。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喜歡春天,就像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辰州這個燕國的新王城一樣。
對於辰州西城區的居民來說,這幾天的他們中的很多人心情很複雜。黃記房產的大規模拆遷終於隨著氣候的轉暖開始了,而很多賣了地的和想賣地卻沒有被黃記看上眼的,懷著不同的心思,同樣的鬱悶,看著熟悉的城區成為一片廢墟。
被這些人深深惦記的這片廢墟,引來了大批參觀者,他們的目光主要集中在這片廢墟中一棟孤零零平房商鋪上。
這個鋪子是燕國現在最出名的餐飲店——王朗燒烤鋪。
燕國國王在和燒烤鋪東家的官司輸了後,按照律相府的判決,憑借早先做好的預案,王府把這個鋪子,至少在外觀上恢複如初。
眼花繚亂中,王朗發現被王府施工隊拆卸幹淨的鋪子,居然一個晚上後似乎連磚頭擺放的位置都沒有變化。
這個代表了王權不高於與律法的象征,在辰州西城和周圍的一片廢墟形成了鮮明的對照。
燒烤鋪的東家王朗現在的日子過得很痛苦,他原本就沒想和燕王打這場官司,但被財統的特工們忽悠了一番後,稀裏糊塗的當了回維權先鋒。
官司開打後的情形讓這個小商人有些糊塗,憑直覺,他感到這一切是國王的預謀。國家大事,王朗既不了解也不想參與,自己的這個小店失而複得就足夠了。
王朗拿回自己燒烤鋪的喜悅沒有維持多長時間,周圍鄰居和食客們鄙夷的眼光讓這位維權戰士很不受用。雖然這些人因為國王的嚴令沒有對王朗進行言語或肢體攻擊,但隻是指指點點和眼神就讓他無法忍受。
被周圍人指責忘恩負義,王朗當然感覺很無辜。如果生意還是和以前一樣好,看在經濟利益上的收獲,他也就忍了這個黑鍋。可隨著事件被放大和引申,店鋪門前的看客倒是很多,但食客卻極少。
這樣的局麵,王朗在堅持了一個月後,就實在無法忍受了。
“王爺說了,您這個鋪子轉是不能轉的,如果食客少,王府每個月會補貼您一部分。”
看著自己張貼的轉讓店鋪布告被王府隨從一把撕下,聽著客氣但不容拒絕的建議,王朗突然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王爺還說了,您這個鋪子以後一定要傳下去,絕不能關門,如果有困難,找王爺好了。就是要賣鋪子,也隻能幹燒烤,而且鋪子的名稱也不能改。”
對於這個顯示律法尊嚴的店鋪,張笑早就有了安排。
他模糊的記憶中,似乎德國就有一個類似的麵包坊或是磨坊在國王的莊園旁。
這個燒烤鋪,張笑決定將它作為一個象征盡可能長久的保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