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但他的母親可很清楚,而且目的簡單,目標明確。
對趙飛煙來說隻要兒子能平安長大,丈夫能控製野心,不欺負他的大舅哥,再…對她關心些,就足夠了。
現在張笑對她的和她的兒子都表現出了足以讓她滿意的關懷,剩下的隻是怎麼樣控製丈夫的野心這件事了。
男人,尤其是一個當了帝王的男人的野心,或者說雄心,自小在宮廷長大的趙飛煙自以為很清楚。
但自從陪同張笑來到辰州後,一連串的事件讓她固有的政治邏輯產生了極大的混亂。
王記燒烤鋪官司中對王權明顯的藐視。
野心勃勃的張過居然確實立下大功並即將安全返回。
最讓她意外或者喜出望外的是,張笑這個開國帝王在對遼國大戰在即的時候,居然拋開政事,把大量的時間用在和自己以及自己的情敵身上。
這些明顯和她所接受的宮廷政治教育截然不同的做法,讓她和她的宦官政治參謀團隊迷惑不解。
望著張笑和女兒嬉戲時得意的笑容,趙飛煙心裏暗暗歎了口氣。
“也許他沒有太大的野心…也許他沒接受過權謀教育…也許我的運氣很好,嫁給了一個人而不是帝王。”
趙飛煙的推理因為邏輯出發點的錯誤,大多數結論當然很難正確。不過有一點,她作為一個女人,憑借天生的直覺得到了正確答案。
她的丈夫——目前還是一個“人”,而不是帝王。
張笑還有正常人的感情和思維方式,雖然因為這一世地位的不同,前世普通人的想法漸漸淡去,但至少現在,他還是一個“人”。
因為他還是一個“人”,所以對幸福的理解還很大眾。
張笑很享受現在的生活方式,一個可以傾訴大多數苦衷的妻子,兩個可以合法出現的漂亮情人;雖然有些智障,但還算可愛的兒子(在任何一對父母眼中,自己的孩子即便有再多的缺陷,他們也同樣可以找到足以讓他們為之死心塌地付出而不計回報的優點。)
當然,一個粉雕玉琢牙牙學語如她母親一般美麗的女兒;一個肥肥白白眼神純淨如水晶的兒子;他們更是讓張笑體會到了一個“父親”這個稱呼所代表的幸福和驕傲。
“嘻嘻,笑哥,三弟已經到了流球,咱們那個弟妹這回總算要放心了…。”
享受著丈夫作為一個尋常男子對家庭的關愛,劉冰蕊暫時放棄了和趙飛煙的暗中角力,臉上浮起促狹的微笑,把話題轉向張過的扶桑老婆貞子上。
“唉,也難怪她嘮叨,小過離家遠航也已經快兩年了。”張笑隨口回應了一句,接著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看三個妻子。
“嘿嘿!要是我也像小過一樣,離開你們這麼久,隻怕你們比貞子更是不如。”
張笑這句話雖然說得冠冕堂皇,但劉冰蕊憑借和他多年的相處,一下就發現了自己丈夫古怪眼神背後,他心底的陰暗。
“哦,那可不一定,飛煙妹妹和婉兒心誌可堅定的很。”
劉冰蕊眼神中閃爍著刀光劍影,雖然語氣淡然,神態雍容。但張笑已經知道自己這位結發妻子話中將自己漏掉代表著什麼。
“好了,這事沒什麼可說的,我可舍不得離開你們。”張笑說到這,臉上又露出三位妻子很熟悉的奸商笑容,接著說道:“燕國之主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嘿嘿!能好好守護著你們三人,就是我這個小男人最大的成就了。”
劉冰蕊輕笑了一聲,轉頭和婉兒對望了一眼,兩個對丈夫言行已經很熟悉的女人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一絲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