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對大宋軍隊戰鬥力的不屑的確有事實依據,但張笑實在不想讓自己的妹夫輸的太難堪,從汴京來的情報看,大宋的軍工生產和軍械質量有很大問題。
年初,趙瑣參觀禁軍演練時就發生了荒謬的事,三張神臂弓居然有兩張不能用。
這樣的事,在張笑看來簡直難以想象,雖然他前世就已經知道所謂的‘弱宋’,但一個國家對軍事無視到這種地步,還是讓他很吃驚。
當然,他也徹底明白了大宋帝國命運的緣由。
一個政治環境相對寬鬆,風采風流,商業發達的帝國,就像一個毫無武力的小孩身懷千金,遊蕩於鬧市中。
最讓張笑感覺可悲的是,如果說這個帝國版圖巨大,實力強橫,在四周沒有對手後,內部腐化起來,那還算情有可原。而宋帝國自開國起,身邊就沒少了強大的鄰居。
鯰魚效應在這個帝國身上是個特例,似乎它從一開始就是為北方遊牧民族準備的大餐。
就看是誰,在什麼時候…吃這頓飯而已。
但即便如此,張笑還是希望這個帝國能在滅遼這場強者盛宴中,分一杯羹。
也許他們隻是少了戰場上的信心罷了。
張笑希望憑借收複朔州給年輕的皇帝趙瑣和進入全力中樞的王安石一個奮起的機會,為他們之後即將開始的變法鋪平道路。
當然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一個輕鬆取得帝國控製權的機會,更是一個徹底改變文明進程的機會。
“給參軍總長傳訊,讓他重新修訂計劃。大同府,就交給宋軍處理。”在兵相府,張笑下達了這樣一個命令。
“王爺,劉參軍長的大軍已經出發了,現在突然改變計劃?…”
“應該給沒關係吧,西路軍隻是側翼牽製,主攻的還是東路。嗯,這樣吧,告訴吳小乙,我這隻是一個建議,如果他認為這個改變會造成指揮困難,影響戰局。可以當沒這個建議,一切以大軍安危為重。”
張笑雖然有私心,但決不會為了自己所謂的心底情節而影響燕國的利益。因為他隻是這個國家名義上的主人,這麼多年對利益孜孜不倦的引導,可不能為了這個情節而壞了規矩。
措辭委婉的訊息由海路送往錦州大營,張笑一下又感覺無聊起來。當然一個君主隻要他想辦事就不會沒有打發時間的公務。
“主教先生,這就是我們燕國最大的一間教堂。唉,可惜東方工匠對西秦建築了解不多,要不然我們會建一所超過萬神殿的大教堂。”張笑下午的公務是帶領杜雷斯參觀辰州建築成果。
燕國君主的客氣讓杜雷斯有些汗顏,麵前這座高大的教堂絕對可以讓羅馬絕大多數建築師羞愧無地。尤其是精美彩色玻璃裝飾的穹頂,這種新型建材具有極強的視覺衝擊力。
“偉大的笑國王,我想主對您和您的子民的眷顧已經讓我們感到嫉妒,雖然這不符合一個教徒的思想。但我想說,請您別再客氣了,對您的國家,我實在找不出合適的讚美。”
不能不說杜雷斯的馬屁很有創意,這樣肉麻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配上一臉的莊重,很讓隨行的燕國官員汗顏。
誰說中華上國文采風流,舉世無雙啊,這個異邦蠻族就憑他這份馬屁功夫,胸中的學識也很了不起。
馬屁接受者張笑一臉得意,奉承話雖然聽過很多,但對於杜雷斯這種在文明上自甘下風的說辭,他很有一種小人物或暴發戶的快感。
心情大好之下,張笑帶著杜雷斯上街遊覽,指點著辰州城的繁華和百姓一張張營養良好,充滿自信的臉龐,聽著杜雷斯不絕於口的驚歎。
“國王陛下,看到這些上帝子民如此幸福,歐洲的君主們一定慚愧死了。”杜雷斯說這句話時臉上露出一絲落寞,他心裏現在有些嫉妒,嫉妒東方教徒受到的眷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