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嬋姐密告夏婆子 芳官許諾柳五兒(1 / 2)

原來那個藕官的幹娘叫做夏婆子,她自己的外孫女兒叫蟬姐兒,是探春的小丫鬟。這個嬋兒姐倒是會相處,探春這邊的丫鬟和她關係不錯。第二日早飯後,探春便要上廳理事,大丫鬟翠墨在家看屋子,令這個小丫鬟蟬姐兒出去叫小幺買糕去。

蟬兒便說:“我才掃了個大園子,腰腿生疼的,你叫個別的人去吧。”

翠墨笑說:“我又叫誰去?你趁早兒去,我告訴你一句好話,你到後門順路告訴你外婆防著些。”說著,便將她艾官舉報外婆的話告訴了她。

蟬姐聽了,忙接了錢道:“這個小蹄子也敢捉弄人,等我告訴外婆先。”說著,便起身從探春屋裏出來。嬋姐兒到後門邊,隻見廚房內此刻正是閑空之時,都坐在台階上說閑話呢,她外婆亦在內。蟬兒便叫一個婆子出去買糕。她就將剛才之話告訴與夏婆子。夏婆子聽了,又氣又怕,便欲去找艾官對質,又想要去探春麵前去訴冤。

蟬姐忙攔住說:“你老人家去了怎麼說呢?這話怎得知道的,難道你說是我告訴你的?又說是翠墨告訴我的呢?到時候先不和你理論這個事情了。翠墨和我就要被收拾一頓。我這不說什麼,翠墨姐哪裏能夠放過你?我說給你聽,你老防著就是了,現在急什麼?”

正說著,見芳官走來,扒著院門,笑向廚房中柳家媳婦說道:“柳嫂子,寶二爺說了晚飯的素菜要一樣涼涼的酸酸的東西,而且別上香油弄膩了。”

柳家媳婦笑道:“知道了,今兒怎遣你來了告訴這麼一句要緊話。你不嫌髒,進來逛逛兒不是?”

芳官才進來,見一個婆子手裏托了一碟糕來。芳官便開玩笑說道:“誰買的熱糕?我先嚐一塊兒。”

蟬姐兒一手搶接了過來,說道:“這是人家買的,你們還稀罕這個。”

柳家媳婦見了,忙笑道:“芳姑娘,你喜吃這個?我這裏有才買下給你姐姐吃的,她不曾吃,還收在哪裏,幹幹淨淨沒動呢。”

柳家媳婦說著,便拿了一碟出來,遞與芳官,又說:“你等我進去替你燒一杯好茶來。”一麵進去,開火燒茶。

芳官便拿了熱糕,跑到嬋姐兒跟前說:“稀罕吃你那糕,這個不是糕不成?我不過說個玩笑,就算你給我磕個頭,我也不吃。”說著,便將手內的糕一塊一塊的掰了,丟地上喂雞,一邊笑說:“柳嫂子,你別心疼,我回來買二斤給你。”

小蟬姐兒氣得一下子呆住了,瞅著她冷笑道:“雷公老爺也有眼睛,怎不打死這個作孽的!不要以為你攀上了高枝,又有人進貢巴結,又有人熱臉貼你的冷屁股,幫襯著說好話話兒,你就敢來作踐人,總有一點你會得報應的!”

旁邊一眾婆子媳婦都說:“姑娘們,悠著點,別吵了,趕緊各走各的吧。”

有幾個伶透的,見了她們對上了,怕又生事,都各自走開了。當下蟬兒找了個台階,一麵嘟噥著回探春哪裏去了。

這裏柳家媳婦見人散了,忙出來和芳官說:“前兒那話兒說了不曾?”

芳官道:“說了,等一二日再提這事。偏那老不死的趙姨娘又和我吵架一場。那玫瑰露五姐姐吃了不曾,她可好些了?”

柳家媳婦說道:“可不都吃了,她很是喜歡,又不好意思問你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