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默一早就到了,為了讓我多休息一會也就沒喊他,早上在一起用過餐以後就趕緊去派出所詢問那些見證者,剩下的九人已經被召喚進了派出所,一個個的來,首先要從一個心智不穩的人下手,那就是最年輕的那個。
這小子二十出頭,滿臉的稚氣,看到對方坐著一位英姿颯爽的女警官,一時間也看呆了,青春期都這樣,總喜歡YY,李小默對著他微微一下,到一杯水給他,輕聲說道:“別緊張,不過是例行公事,問問當時你看到的畫麵。”
那小子點點頭,李小默輕聲的問:“你叫什麼名字?”他看了一眼李小默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叫周小剛,今年二十一歲。”李小默點點頭說道:“好,小剛,把你在電影院看到的畫麵再說一次。”
周小剛再次回憶起那副場景,說完以後,李小默點點頭繼續問:“你對於那樣的畫麵就沒有疑問?”周小剛一愣說道:“什麼疑問?”李小默慢慢的起身說到:“為什麼隻有你們十個人能看到那一場不屬於電影的畫麵。”
周小剛眼神中一下子出現了一絲慌亂,雖說稍縱即逝,但也被李小默抓住了,他搖搖頭,李小默走到他的身邊,手指劃過他的肩膀說道:“古人就說過,心中有邪念,眼中才會有孽障,你們既然能看到,說明,你們心裏都有邪念,那個邪念是什麼?那個人有到底是誰?”
周小剛慌了,手握著被子有些打晃,李小默繼續施加壓力:“第一個死的人就是那個電影院工作人員,第二就是熊焦陽,那麼第三個會是誰呢?是你,還是他們?”砰的一聲,水杯掉了,周小剛咬著嘴唇,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煞白。
我在隔壁聽著李小默的審訊,不由的心裏打顫,學心理的眼神都那麼犀利,隻要你心裏有鬼,她看著你的時候就能感覺到自己好像一絲不掛的在她麵前,我心裏暗暗叫苦,這以後要是**了,一眼就被她發現,太可怕了。
李小默繼續說道:“下一個死的是誰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你們不說,你們十一人都是死的下場,一個接一個的死去,看過死神來了嗎?一個接一個的……”周小剛已經瀕臨崩潰單位邊緣,隻需要一顆稻草就足以壓垮他。
這個時候,李小默突然之間俯下身子,眼睛盯著周小剛,嚇得周小剛一哆嗦,李小默嘴角冷笑一下說道:“如果凶手本就不是人呢?”這一句話,就是那一顆稻草,周小剛的心理防線被撕開了。
他捂著腦袋狂叫:“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凶手,我隻是負責防風而已,我什麼都沒幹,策劃的是王凡,殺人的是熊焦陽,我什麼都沒幹。”李小默鬆一口氣,接下來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我輕輕推開審訊室的門,把周小剛拉起來,帶著他來到休息室,其餘八個人還在那裏,我讓周小剛坐下說道:“說吧,前因後果都說出來,說出來,或許還能活,不說,必死無疑。”周小剛看著他們,其中年紀大一些的那個老頭歎口氣說到:“小剛,說吧,十年了,也該有個了斷了。”
另外的幾個中年人也是開口說到:“就是,說吧,這十年了,我一天安穩覺都沒睡過,這也該有個結果了。”周小剛看著那些大爺大叔都讓自己說,也就隻好慢慢的講起來,這故事得往後退十年。
十年前,周小剛才十一,小學還沒畢業,天真爛漫的時候,這個王樓鎮十年前是很窮的,全鎮就一所學校,李青鬆便是這個學校的校長,也就是他們裏麵年紀最大的,教書育人,一代傳一代。
鎮上有個惡霸,叫做魏龍一,無惡不作,最近幾年開始拉工程,靠強賣強買沙子,發了一筆橫財,所以他的目光打上了房地產,很快他就相中了全鎮僅有的一所中學,那個位置好,正處於鎮中心,一旦蓋起樓房或者超市,那就是個聚寶盆。
他先是和李青鬆交涉,誰知道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文人學生,竟然強硬的回絕了他,於是魏龍一安排了人打黑拳,李校長下班回家的路上被打了好幾次,最狠的一次被打的吐血,住進了醫院。
魏龍一再次去學校交涉,依舊被李青鬆拒絕,這一次魏龍一沒有在出手,第二天直接找來了挖掘機和推土機,立在學校門口,魏龍一早已經和政府部門通氣,拿下了這塊地皮,但是,這裏是學校,是公共用地,不能給私人用啊。
李青鬆就站在學校門口,挖掘機和推土機往前挪動,但是李校長依舊不動如山,魏龍一出道這麼久,就他*的沒見過這麼難啃的骨頭,眼神越發犀利,殺意也湧上來,一揮手就喊到:“想死就別攔著,給我鏟。”
眼看著挖掘機的鏟頭就要砸下來了,咣當一聲,挖掘機停止工作了,是一個長相十分凶悍的人,塊頭很大,也就是熊焦陽,熊焦陽雖說一身武力,但是依舊不敢和魏龍一碰碰,畢竟不是一個檔次,魏龍一走來,二話沒說,一巴掌抽過去,脆響。
熊焦陽捂著臉說:“龍爺,給個麵子。”魏龍一打也打了,心裏的怒氣也出了,就一揮手說道:“媽的,老子給你個麵子,一星期內,給我搬出去,這地方從今以後姓魏。”說完背著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