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泱山,藥王穀。
一個矯健的身影如墨汁點點,跳躍在清涼峰和藥王穀的羊腸小路上。
兩年了,天朗的生活依舊和從前一樣,每天都去藥王穀采藥,這也是古上青交給他的唯一任務。
古上青對天朗的認可度,已經漸漸由負轉正了,尤其是交代給他的采藥重任完成的十分出色,令自己非常滿意,而交代給他的其他事情也都能一一周全,對於一個年紀隻有十五六歲的學徒來說已然不錯。但古上青並沒有十分顯露出來,隻是不再那麼苛責了。
對於天朗來說,見到師父對自己的態度有所改觀,著實讓自己長出了一口氣,因自己道法低微,一直擔心會不會被師父踢出兌月門,如今看來自己這兩年的努力沒有白費,內心也小小激動了一番,看來跨進庶門弟子的門檻離自己已經不遠了。
隻是雖然如此,天朗卻仍覺得師父遠沒有大師兄和趙州禪他們親近,因此平日裏除了完成采藥的任務之外,回到清涼峰之後便總和大師兄混在一起,大師兄不在時,他便與趙州禪他們打成一片。
采藥對於天朗來說早已經是小兒科,根本就沒有什麼挑戰性,常常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可以把幾天所需的藥草全部采完,之後便是逍遙自在去了。
這其間多數是去密洞,在那裏除了可以修行、小憩、恢複神氣之外,還可以美美的小酌一頓,嘻嘻,眼下這裏已經成了天朗的享樂小天地。
對於這裏,天朗一直懷著一種獨有的情懷,這裏是他和她一起發現、一起玩耍休憩的地方。歡樂的時光匆匆而去,如今隻剩下他一個人了,他怎能不想念呢,也不知她找沒找到那個神農氏族,不覺中,手中的香纓攥得更緊了。
每每想到此處,天朗便琢一杯小酒,泡上藥浴打坐修行,心無雜念了。
說到修行,天朗越發覺得爺爺傳予他的修行心法的玄妙之處較之大師兄劉大成所教授的要高出許多,本打算告訴大師兄,可想來再怎麼樣也輪不到自己對大師兄指指點點,再加上爺爺曾要求自己嚴守秘密,故此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對誰也沒有說起。
這期間對於藥浴的研究,天朗也已經很有突破,經過一年多的嚐試和琢磨,他已然基本通曉了藥浴的配方和工序,即使沒有師父,他也可以自行配製了。而至於先前所想要嚐試配置的藥酒,經他無數次的試驗,再配以野果釀入其中,不但味美可口,於修行也是有著不錯的效果,他還特意為這酒取了個名字,青雀酒。
如此種種,修為能突飛猛進也就不奇怪了,他不知以前有精囊作怪,還一度以為自己是根廢柴,如今才發覺,自己原來沒有那麼差。
福兮禍所依,萬萬沒想到,經過精囊這六七年來對他周身元氣不斷的盤剝,竟令他的周身毛孔早已開閉自如了,而這恰恰是道家修煉引天地真靈入體,身同自然的最佳路徑,也是自己的聽息之法能越過低級階段而直達高級的真正原因所在。如此一來,他一日的修煉效果竟比別人半月的還要強。
如此一來接下來的事便順理成章了,他竟然能夠禦竹飛行了,就在幾年前,這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事。常說三年河東三年河西,現在苦盡甘來,草雞也終於有了變鳳凰的時候。
哦,對了,不知爺爺他老人家怎麼樣了呢??
那個祭壇又是幹什麼用的呢?
熱身賽大師兄他們為什麼不盡全力呢?
元屺峰會召開的時候一定會很熱鬧吧?
想不明白,就不去想好了,對於天朗來說,沒有什麼比當下禦竹飛行更令人興奮的事了。
卵棒脫胎換骨變成了一根神奇的玉竹,天朗十足的沒有料到,感覺它的命運如同自己一樣多舛,不過眼下艱難的時刻都已經過去了,迎接他們的將是燦爛的明天吧。
低調,一定要低調,天朗雖難掩興奮之情,卻並沒有忘乎所以,要知道在這焚泱山,會禦劍飛行可不算什麼出奇的本事,再加上多年來的經曆,告戒自己低調些沒有壞處,正所謂至虛極,守靜篤。這些都是爺爺傳授自己的修行之法,有時候想起來,修行和做人的道理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