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殿外依舊電閃雷鳴,呼嘯的山風把樹枝摧殘得抬不起頭,時間不長,凝露居的茶肆小道童一共四人冒著風雨,打著油傘來到了淩雲殿上,風雨太大,以至於雖然撐著油傘,渾身卻也是都已經濕透,四人見淩雲殿上所聚眾多,氣氛沉悶壓抑,不免很是局促不安,不知出了什麼大事需要他們四個小人物到場。
律戒道長說道:“李天一,人已帶來,哪一個可以為你作證?”
李天一辨認了片刻後,心下打鼓,說道:“這四人都不是。”
律戒道長看了看四位茶肆:“都不是?你們一共幾人?”
隻聽為首的茶肆長說道:“稟道長,我們一共五人,負責凝露居的飲食起居,隻是,隻是另一人直到現在我們也沒有見到,不知他去哪了。”
律戒道長言道:“你是說那個小茶肆不見了?”
為首的茶肆長恭謹道:“正是。”
李天一聽聞此言,不免驚慌失措,唯一的證人居然不見了,這對他來說真如當頭一棒。
律戒道長尚未說話,隻聽道覺掌門問道:“他平日裏可有此種情況?”
茶肆長謹言道:“未曾有過,他平日裏隻在凝露居服侍,從不亂跑,若有外出,也會事先告知我們。”
道覺掌門思慮片刻,看了看道逸,又看了看宵濟和虛渺,衝下麵說道:“紫月,你帶他們下去,多領些弟子把他愛去的地方都找一遍,一定要把那小道童找到查明真相,我們既不能冤枉了李天一,更不能委屈了兩位女弟子。”
“是!弟子領命!”站在台下待命的上官紫月聞言走出人群,利索的點選了十餘位得力弟子,帶著四個茶肆一同出了淩雲殿,隱沒在狂風夜雨中。
拋開上官紫月如何尋找失蹤小茶肆暫且不提,這裏單說淩雲殿。
在沉寂了一陣之後,道逸終於開口說話,他站起身,對道覺說道:“沒想到元屺峰會之上竟發生如此遺憾之事,道逸管教不嚴,十分慚愧。掌門師兄,李天一雖為我乾天門弟子,卻更是元屺派的門下,他若果真違背戒律,褻瀆兩位師侄兒,我絕不姑息。”道逸說的甚是客氣,好似這事他已經承認了。
道覺聽他如此說,點頭道:“師弟能如此說令我甚是欣慰,相信其他幾門也是如此,眼下正是元屺峰會的關鍵階段,李天一也已經進了八強,我真希望此事是一場誤會。”
道逸繼續說道:“不錯,若是誤會解開就好,可若是有人無中生有,栽贓陷害,我道逸也絕不答應!”說這話時他的語調突然調高了許多,顯然是有所指。
道覺直言:“當然,不但你不答應,我也絕不答應!”
道逸說道:“好!有掌門師兄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眼下上官師侄正在查找那失蹤茶肆的下落,我可否借此間隙在這裏問上幾句?”
道覺點頭道:“當然可以,師弟請便。”
道逸站起身,來到大殿之下,他看了看李天一和賀西風,又看了看陳東籬和潘念竹,而後再次來到李天一的近前,二目如電,問道:“我再問你一次,你方才所言是否屬實?”
李天一見有師父為自己撐腰,腰板便也硬了起來,他鄭重發誓道:“弟子所言非虛,如有半句謊言,死無葬身之地。”
道逸點了點頭,轉過了頭去。
啪!!!
一聲脆響霍然響起,李天一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隻殷紅掌印,兩旁的弟子唏噓之下誰也沒有想到道逸真人會如此做。
“師父!你……!”李天一震驚之餘不明白師父為何給了自己這一巴掌,隻覺得火辣辣的疼。
“孽障!這就是你給我惹的好事!?既然你說沒有半句謊言,那你就把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述說一遍,若有半句虛言,我定嚴懲不貸!”道逸怒目而視,盯著李天一言道。
李天一天資聰穎,被道逸打上這一掌,頓時清醒了許多,他知曉師父這是在為自己尋求脫困之計,當即言道:“弟子不敢,請容我詳稟。”說著,他便將往事一一道來。
………………
道逸認真的聽著李天一講的每一句話,而後點了點頭,緊接著他朝人群中看了一眼,若有所思道:“聽聞淩霄師侄當時正好趕到當場,可否告知你當時去那裏所為何事?”
淩霄聽得道逸點自己的名字,且問及當日之事,不由心下一緊,下意識的朝陳東籬望了一眼,恰巧與陳東籬的眼光碰到了一起,不知陳東籬的眼神是否含著某種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