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來,吃菜。”林書墨的媽媽笑容滿麵地往流蘇碗裏夾菜。她的樣子和上次見麵時已經判若兩人,一雙黑眸裏像是兩潭汪汪泉水。
林書墨長得很像她的母親,溫潤如玉。
“謝謝阿姨。”流蘇輕聲說。
“流蘇!”冷雨煙女士立刻訓道,“怎麼還叫阿姨呢!”
“親家母,沒事兒。他倆沒有正式的婚禮,流蘇一時半會兒改不了口是正常的。”
“那也不成,雖沒婚禮,結婚證也已經辦了。書墨都已經改口了,你怎麼還一口一個叔叔阿姨呢!”
雖然林書墨的媽媽一直在幫流蘇說話,但她分明看到林媽媽的目光裏包含著期待的神色。
而林書墨也確實改口了,並且叫得流蘇爸爸媽媽眉開眼笑的。
流蘇側眼看身邊的林書墨,他雖然嘴上微笑著,但斜睨的目光正在狠狠地紮她。
沒辦法,流蘇隻好怯怯生生地張嘴,“爸爸,媽媽。”
“哎!”林書墨爸媽這下可樂開了花,但是流蘇的臉已經燒得跟猴屁股一樣了。
“流蘇,吃蝦,可新鮮了。”林書墨媽媽一高興,又往流蘇碗裏夾了一個剝好的蝦。
流蘇盯著鮮嫩的蝦肉,怔了怔,還是說:“謝謝阿……媽媽。”
可她話音一落,一雙筷子就夾走了她碗裏的蝦仁。她抬頭,竟是林書墨。
林書墨並不看她,隻是一口就把蝦仁送進了嘴裏。
“書墨你這孩子,要吃你自己夾,怎麼從你媳婦兒碗裏夾呢!”林書墨媽媽一頓責怪,還很不好意思地去觀察尉遲先生和冷雨煙女生的表情,但尉遲夫婦已經笑了起來。
注意到林書墨父母疑惑的表情,冷雨煙女士才解釋道:“書墨這是護著流蘇呢。我們家流蘇這丫頭吃不了蝦,會過敏的。”
林書墨父母恍然大悟,然後跟著尉遲夫婦一起盯著流蘇和林書墨直笑,笑得她都不好意思起來,把頭都要埋進碗裏了。
“以後有什麼東西吃不了就直接說,別不好意思。”林書墨溫言細語地說著,給流蘇夾了一個最愛的紅繞獅子頭。
然後,兩家父母就笑得更曖昧了。
但隻有流蘇清楚林書墨是在演戲,在心裏把他淩遲了千萬刀!
“看到你們這樣恩愛,我和你爸爸就可以安心地去旅行了。”冷雨煙女士幸福地笑著,“我和你爸爸待會兒九點的飛機,去希臘。”
“這麼快?不能多陪我一陣子嗎?”流蘇沮喪地問。
今天可是林書墨入住他們尉遲家的日子,尉遲夫婦就這麼離開了,隻留下她和林書墨兩人,不知道氣氛要尷尬到什麼地步。
但林書墨卻笑著說:“爸,媽,你們放心去玩吧,我會照顧好公司和流蘇的。”說著,林書墨就在桌底狠狠地踩了流蘇一腳。
流蘇吃痛得差點驚呼出聲,但同時也被腳上的痛給激清醒了。
要是尉遲夫婦在家的話,她和林書墨就得每天這樣假扮恩愛。如若他們不在,那她和林書墨就可以得到解脫了。
流蘇把臉上的痛楚瞬間化為堆笑,“爸爸媽媽,你們好好去玩,沒事兒就別回來啊!”
“是是是,我和你爸不會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
在外人看來,這是一家的其樂融融。
而在流蘇和林書墨的心裏,不過是一場騙局。
逢場作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