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長沙,重要的行程之一便是嶽麓書院。
這已是我闊別長沙十年後,再上嶽麓山,再訪嶽麓書院。麵對這座千年學府,我有著難以言表的感情,有著千絲萬縷的情結,作為湖湘文化的中心,這裏一直是一代代湖湘學子的精神領地,鞭策著許多湖南人走向成功,成為國家和社會的棟梁。作為一名遠遊的湖湘文化學子,這裏同樣也是我的精神聖壇。
因緣際會,我竟與嶽麓書院結下了不解之緣,湖南大學是由嶽麓書院發展而來,朗朗讀書聲曆經千年而不絕,因此湖南大學也被稱為“千年學府”。而作為“211”工程的結果,我所就讀的母校——湖南財經學院,最終與湖南大學合並,成為湖南大學北校區,因此我也順理成章的成為湖南大學的畢業生,成為嶽麓書院一千年後培育出的一介門生。
這實在是一件令人驕傲的事,不是因為湖南大學,而是因為嶽麓書院;不是因為嶽麓書院本身,而是書院所承載的湖湘文化和湖南人的精神。記得上大學的時候,同學們喜歡一道從北坡攀援而上,來到嶽麓山頂,眺望橘子洲頭和湘江北去,然後拾級而下,來到半山麓的愛晚亭,再到山腳下的嶽麓書院。這樣既可以“躲”過嶽麓山的門票,又省掉了坐公交車的繞道而行,也順利與那邊的老鄉同學如約聚會。
不過那時的我們,全然不是因為被湖湘文化所吸引,誠實地說,那時的大學裏雖然要學許多財經課程和英語數學,但能從課堂上得到的人文精神熏陶幾乎為零,我們並不了解嶽麓書院的曆史,也不明白何為湖湘文化,更沒被湖南曆代名人和湖南精神所激勵,甚至沒去過近在咫尺的曾國藩故居、左宗棠故居、***故居、劉少奇故居、任弼時故居、雷鋒故居等。那個時候的我們隻懂得消極度日,並無遠大理想,也無精神支柱。
畢業後離開湖南,遠赴深圳,在外打拚多年,才逐漸體會了湖相文化的重要,以及作為湖南人的精神依歸。記得七年前參加OCT團委書記竟聘,在展示了自己的一些特長及作品後,主持竟聘的一位集團副總裁問了我一個問題:“你知道嶽麓書院門口的那幅對聯上寫的是什麼嗎?”我當時竟啞然,後來才知是“惟楚有材,於斯為甚”。這既反映了我當時對人文知識的無知,這是對作為湖南學子的不小諷刺,當然也暗示了這位領導對我的嘉許。
打那以後,我便對湖湘文化有了關注,對嶽麓書院有了特別的感情,對湖南人的品格和性情有了更多了解,對出自湖南的曆代名人有了研究。也是因為那副對聯,一直鞭策著我從不甘於平庸,立誌應有所作為。也因為一代代湖南人尤其是近現代湖南人的卓越表現,讓我相信湖南人是有著不一般的品格和基因的,作為湖南人是值得驕傲的,也激勵和鞭策我應該不負於這幅對聯,不負嶽麓精神。
這次重返嶽麓書院,我在書院門口留連,仿佛聽到了院牆裏朗朗的讀書聲,聽到了朱熹、王船山等大師縱論天下大事,眼前浮現出無數湖南豪傑的身影。我又仿佛感覺自己是書院的一位學子,“穿越”不同王朝和時代,但愛國精神和“經世致用”哲學未改。對這裏我充滿了崇敬,有著割舍不斷的情懷,我相信無論走到哪裏,無論從事什麼工作,這裏將永遠是我的精神發源地,是我永遠的精神家園。
嶽麓情結,延續了一千年,一直深入我的血液,滲透進我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