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認清了事實，倒吸冷氣聲自陰噩宗眾人處不斷發出。
“這...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仇千骨狀若瘋狂一般捂著腦袋狂吼道。
他本身資質隻是普通，比起師兄仇千魄來低了不止一個檔次，一直以來就算竭盡全力勤奮修行，他也難以追上仇千魄的腳步，師父將宗主之位傳給師兄，他毫無怨言，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資格。然而就在他本以為自己一生都用永遠被師兄壓製下去的時候，他遇到了鬼一，收鬼一為徒後，隨著鬼一不斷的給他帶來種種驚喜，他知道，他終於還是有個地方超越了師兄，那就是他這個好徒弟鬼一。
自那之後，他對鬼一悉心教導，甚至一度荒廢了自己的修行，連比師兄仇千魄晚了近二十年才進入善法後期都毫不在乎，他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鬼一身上。
鬼一也沒有讓他失望，自創幽冥鎧甲後，鬼一不用全力就能擊敗仇千魄的徒弟魑魅、魍魎任何一個，就算他們二人聯手，也隻能和未盡全力的鬼一打成平手，這一切可是大大漲了他仇千骨的臉麵，同時他也更加看重鬼一，他心知自己資質有限今生恐怕都無法再進一步，便將自己所有的修煉資源都用來培養鬼一，若是鬼一將來無敵天下，那他仇千骨便是將來天下第一人的師父！
然而這一切的一切，在現在看來，卻是那麼的好笑。
他寄以重望的弟子鬼一，被一個年僅二十的年輕，毫無懸念的一拳解決了。
楚淩淵沒有理他，而是淡然地看向大坑中的鬼一。
鬼一自被擊落後，眼神便一直是呆滯的，他完全理解不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隻感覺他那全力一拳，和楚淩淵的拳頭對上時，仿佛麵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整個山河大地，別說擊潰，根本就是連撼動都完全無法撼動！
感受到楚淩淵的視線，鬼一呆滯的眼神終於漸漸回複清明，同時他自嘲的一笑，嘴角又溢出一絲鮮血，用顫抖的聲音吉艱難地吐出三個字：
“為...什...麼...”
他問為什麼，不是問為什麼楚淩淵能擊敗他，而是問為什麼會有楚淩淵這樣的存在！
因為他回過神來感知一下自己的身體就知道，自己已經沒救了，盡管不明白楚淩淵用的什麼方法擊敗他，他也知道自己不需要再知道那些東西了，他隻需要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和他完全就是不同次元的存在，在這個年輕人麵前，他以為所有的優秀，所有引以為傲的東西，都不過是一場笑話而已。
回想起擊中楚淩淵的那一刻，他自信當時已經發揮出了人身最強之力，然而，他所麵對的，是一片山川大地！
人身最強之力雖強，但終究也是身而為人，既是人，如何與天地之力相抗！
所以，他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的無力，笑自己的無知，更笑自己的狂妄。
麵對鬼一的疑問，楚淩淵並未開口作答，而是緩緩抬起頭，目光深邃地看向頭頂無盡蒼穹。
鬼一愣了一下，忽然再次笑了，這次的笑容中卻是透著一股滿足之意。
最終，在滿足的笑容中，他緩緩合上了雙眼。
他最後隻有一個念頭：“或許，這就是聖境的力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