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龍賦》的獨辟蹊徑 文:黑肚皮(1 / 2)

這個書評拖了好久,不過應該還算華山集中書評活動裏的吧。可能是個人對於文筆的偏愛,一直對《擒龍賦》這本書讚譽有加。但通過這次集中點評,看了華山宋飛和六厘的帖子,才注意到另外一些方麵。之後又和作者進行了商討,在欽佩作者獨辟蹊徑的心思和勇氣之餘,也不免為作者的幾招險棋捏了一把汗,這樣的創新在17k能否讓讀者買帳?

仙俠女冠,素心人對素心花?

我這書,所謂的仙俠,絕不是法器橫飛,飄來飛去的仙劍,我立足於寫的是求仙的“人”,尤其是女人。至於寫女冠,是因為個人非常喜愛,從莊子開創的姑射仙子,到晚唐,女仙女真女冠的形象大都令人“觀之可親可愛”,是我這濁世男子心中的神物。她們夢想飛天,具有絕對的精神自由,但實際上卻脫不了塵世的情和欲。――泥丸

華山宋飛評《擒龍賦》,直指仙俠氛圍與文中香豔文字的格格不入。依傳統觀念,仙俠中的修真人士,自當是超脫七情六欲、餐風飲露的塵外之人。修真作品的文字也應當相應的清麗淡雅,人物心境平淡無波,如此方能把仙俠的那個“仙”字襯托十足。

在評論之前,我想先搞清楚一個名詞――“女冠”,因為雖然這是一個古老的事物,但在網絡中還是個新鮮題材。“女冠”就是對修真的女道士的稱呼。自漢末道教創始階段,女子就可以出家修道。道家崇自然、等男女的思想無疑給了女冠們一個新的天地。能夠擺脫封建社會男尊女卑、三從四德的禁錮,去追求人性、精神、情欲上的自由,這其中比較有名的有唐朝多情浪漫女詩人魚玄機,在她的詩作中,對女子自身思、想、情、欲的執拗追求無疑對男性掌控的封建禮教提出巨大挑戰。單就這一點來說,“女冠”應當算是中國女權發展史上的一朵奇葩。

在道家典籍中,修真的終極目標往往還是成仙。放在一個真實的世界中,每一個修真者都經曆過從出生之後的入世到出家之後的出世。而對於封建社會的女冠們,所謂的出世卻又有了兩層含義,一層是對世俗名利恩怨的超脫,另一層更為現實的則是從現實中平庸、瑣碎、沉悶、壓抑中的解脫。對於大多數女人來說,其信仰道教或許並不真是為了成仙,而是為了從封建禮教的重壓下以求解脫身心之束縛、壓抑,可以說是在尋求精神上的自由和超越。

再回到仙俠作品中,一個“仙”字似乎足以把我們的思維立刻拉到雲端之外,去窺視那些騰雲駕霧的仙人;又或者,依稀可見名山古嶽中觀鬆伴鶴的那些修仙之人。仙俠類的書自然可以寫仙,但為什麼不可以寫世事紛擾下的修仙之人呢?樹欲靜而風不止,一顆泥丸如何逃得這亂世銅爐的煉化?尤其女人,麵對世俗的重壓、虎狼的窺伺、天然的情欲、修道的縹緲,這一切都造就了無限衝突的可能性。相比那些高坐雲端之上、喜怒不形於色的仙人們或準仙人們不是更顯得“有戲”得多麼?

扯去了網站給貼上的“仙俠”標簽,砸碎了腦子裏立了許久的、了無生氣的那些神仙樣子的泥胎土偶,僅僅把它當成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的故事,不好麼?

至於略有爭議的一些香豔描寫,隻能說作者的文筆了得,通篇僅有的三兩段文字便已把旖旎場景深印讀者腦中,揮之難去。文中其實多處對陰陽雙修埋下伏筆,認真品讀自不會為後文出現的一二香豔片段而驚詫不已了。

其實道家修真本有陰陽雙修一派,而道家典籍中雖名辭閃爍,卻也不乏諸如“陰陽、坎離、龍虎”之類的寓言法象。道之一途,人之常情,文中引入這些元素自也無可厚非。情節需要也好,吸引眼球也罷,隻希望作者能把握好文字描寫的尺度,能夠盡量減少低下的感官刺激,擺脫此類文字描寫的諸般俗套,爭取做到豔而不俗,香而不膩。

男主女主,應是綠肥紅瘦?

關於男女主角,基調雖定,但想象空間仍然很大。妙音想塑造成一個有情有欲的仙子,她頭腦裏應該沒有宋以後理學的框子,如果讀者以儒學理學世俗的眼光來看她,可能會不喜歡的。男主是一個質樸的,但有情義的人,會慢慢發展,變強,嗬嗬,這也是俗套,便絕不會是楊過與小龍女的翻版。隻能讓這兩人在江湖,曆史的漩渦中慢慢發展吧。――泥丸

沿襲我上一段的說法,個人是極其盼望能在作者筆下出現一個外而清麗脫俗、內而獨立自主的女主角。女冠,這個特殊的行當,給了我們一種可能性。

回過頭去看這許多年的武俠,女主角的地位和展現也在悄悄改變。

金庸筆下的江湖,男人占據了絕對統治地位,女人多處於一種情竇初開或未開的羅莉狀態,比如黃蓉,這個金庸筆下一等一的聰明姑娘,麵對深愛的靖哥哥,竟死活搞不明白“男女在一起如何才能生孩子?”與此同時,女人的欲念也甚少在江湖中占到主導地位,即便偶爾閃現也多是對男性權力的一種附庸。黃蓉的聰明才智、家學淵源在金庸筆下展現得淋漓盡致,但究其根本,卻扔全是為了靖哥哥學藝強身、克敵製勝。此類奉獻型女主角在金庸筆下比比皆是,哪怕她再高的武功、再高的智慧、再高的地位,如小龍女、如黃蓉、如盈盈,更不用說被韋小寶映得全無光芒的七個女人,盡皆圍繞著不同類型的男主角,尋了那賢妻良母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