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楊文攤了攤手,準備聽孔鑫的下文。
孔鑫眯著眼睛,沉吟了一會兒,吐出了兩個字兒道:“雍州!”
楊文沉默下來,在老靠山王楊雄主掌西涼的時候,雍州是西涼的絕對附庸,連燕州也幾乎有一半可以算作是西涼的。如今占據燕州的是北地君候,是在尉遲武穆去年逝去後,唯二的帝國四庭柱之一,手腕強力,早早的就將燕州收攏,為自己所用。雍州不同於燕州,首先,現任雍州牧武光祠便沒有北地君候的那種手段,他做不到北地君候能做的事情。其次,雍州百姓根深蒂固的信念,叫他們依舊將靠山王府當做唯一的天,靠山王府在雍州有著無與倫比的號召力量。最後,雍州也是與西涼一脈相承的彪悍之地,也是躲避在西涼身後的大後方,隻要搞定了它,減少了一麵的潛在危機的同時,楊文隨時可以從雍州調兵遣將十萬。甚至將北地君候的不正常考慮進來,楊文有了雍州的支持後,全力一搏,雙線作戰都不是沒有可能呢!
“雍州牧是天後的本家,要對他動手……我可就是形同造反啦!”,楊文嘖嘖道:“可如果……如果我請命、天後下旨,讓他來幫我,又會出現兵多卻政令不一的場麵,他不會真心真意的幫我,也是個麻煩事兒……你們說,該怎麼辦呢?”
“雍涼民風彪悍,綠林馬匪有如飛蝗……”,孔鑫微微一笑,若無其事的說道:“聽說武州牧最近好像是要東進洛都,麵見天後?唉!何其不智也!雍涼二州治安這麼亂,萬一要是碰上個凶悍賊匪,可怎麼辦?實在叫人憂心呐。”
楊文眼睛一眯,一絲淩厲的光芒閃過。西涼是他的家業,他不允許任何人碰觸!而蜀王的一舉一動,無不昭示著他要破門而入,還要從楊文的“家”裏拉屎撒尿後、大搖大擺的經過,這要是能容忍,那楊文也就不用活了,直接死了算。為了不讓這種事情出現,一些必要的手段,需要去做。
孔鑫又補充了一句,道:“待事情過後,知會天後一聲即可。想來那個時候蜀王已經動手了,王爺趁著這時機,哪怕把手伸進了雍州,天後也不會說什麼。由此,雍州那十數萬兵馬,也就是王爺堅實的後盾了!”
“荊州牧皇叔李缺,既然結了盟,那就讓他出出力!”,霍淩雲在一旁冷聲道:“王爺可以書信一封,措辭冷厲直接一些,赤/裸的告訴他,西涼有自信擊退蜀王,封閉蜀王意圖北上出川的意圖,剩下的叫他自己去想。讓他出兵巴東,牽扯蜀王的兵力,也要他多出一些糧草,打仗,沒有殷實的糧草怎麼行?”
你一言、我一語,霍淩雲與孔鑫這兩個智謀之士,將大戰之前的一切事宜,都考慮的極為詳盡,唯有在誰去狙擊武光祠的人選上遲遲沒有作答。
北宮伯玉幹了杯中酒,對楊文道:“我從前來來投,還未有大禮送上,這份差事交給我來辦!不過,我需要一點支援,那武光祠身為一州州牧,身邊定有大儒級別的高手護身,這是我無能為力的。剩下的人,我敢保證,要是有一個人跑掉,我這顆腦袋,回頭就送你當夜壺用!”
“哈哈哈……!”
楊文大笑,道:“我可用不了你這麼大的夜壺!既然你願意領了這份差事,那好,我會派遣三位大儒級別的高手出手相助!”
北宮伯玉鄭重的抱拳拱手,一語未發,卻自信滿滿。當然,他此時此刻的舉動,也代表著,他真正的融入了西涼的靠山王府當中。他的心中早就拋卻了重回北宮家的念想,剩下的隻有自己去拚出一個赫赫威名的精神。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吱嘎——!”
門外之人不請自進。
穿著黑衣,絲巾蒙麵,目前統領靠山王府線報的花玲玲走了進來,伸手給楊文遞上來一份書信。
花玲玲的動作很平靜,好像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但她急促的呼吸,顯示出了她內心中的不平靜……